終於,在麥克尼爾判斷距離足夠近之後,他決定從敵方s機甲背後開火射擊。一見麥克尼爾開始攻擊,敵人試著做出了幾次閃避並避開了麥克尼爾發射的炮彈,但緊接著麥克尼爾就操控著自己的s機甲跳起、向著還在沿原有路線躲避而且不可能急刹車的敵方s機甲撲了過去。見此情景,敵人終於放棄了追逐已久的目標,轉而迎戰麥克尼爾。
看到敵人不是嘗試著躲避而是直接迎戰,伯頓多少有些失望。如果敵人剛才選擇了躲避麥克尼爾的攻擊,他就可以嘗試著反手一槍擊中敵方s機甲的某個關鍵部位。不過,現在這麼做也不遲,隻是他還得避免擊中和敵人交戰的麥克尼爾。
迎接麥克尼爾的不是規模大致相同的另一種s機甲用近戰兵器,而是熱力錘。根本沒打算和麥克尼爾近戰的敵人隻想先用力場護盾抵擋麥克尼爾的攻擊,再把麥克尼爾重創。在這個範圍內,麥克尼爾絕無可能在進攻受斥力場阻礙後再迅速抽身躲避的,也許他的s機甲本身有能力做出反應,但麥克尼爾本人不一定有那麼快的反應速度。
然而,麥克尼爾本來就沒打算躲避。
“管你是誰,都給我去死吧。”麥克尼爾咬牙切齒地吼道。
某種比敵人的力場護盾更強大的斥力場猛地在人形s機甲的中部爆發開,它的威力大得驚人,以至於原本打算狙擊敵人的伯頓隻能驚訝地望著中部軀體突然消失不見的目標斷裂成兩截並分彆墜落在地。他鬆了一口氣,但又為他們的戰果而擔憂,至今他們還沒有抓到任何一個了解內幕而且精神正常的敵人。匆忙地趕到麥克尼爾附近後,伯頓驚喜地看到敵方s機甲的駕駛艙沒有受損。
“好哇,我剛才聽你吼了一聲,以為你真的要把他乾掉。”伯頓想拍拍麥克尼爾的肩膀,他差點真的用s機甲這麼做了,好在他及時地清醒過來,“我們迫切地需要一個能說話的俘虜而不是一群就算被無罪釋放也隻能進精神病院的瘋子。”
“不瞞你說,我正在鍛煉靈活控製情緒的辦法。”麥克尼爾的語氣中聽不出絲毫憤怒,仿佛剛才咆哮著把敵人瞬間化為兩截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要在該憤怒的時候憤怒,就這麼回事。”
“哦,那可太棒了——能教給我嗎?”
“首先呢……”麥克尼爾一本正經地答道,“你需要一個λ式驅動儀。也許吉歐特隆公司會有大善人為你免費提供一個新的。”
可惜的是,麥克尼爾和伯頓都沒有時間來慶祝。信仰衛士團的反擊仍然凶猛,比起留在這裡確認戰利品和俘虜,他們更需要去支援其他地區的黎凡特旅作戰部隊。經過簡短的討論後,邁克爾·麥克尼爾決定把收拾戰場的工作交給黎凡特旅來負責,同時將自己的行動報告給了瓊斯上尉。為了證明他沒有隻顧著和敵人的s機甲玩角鬥,麥克尼爾還附上了他搜集到的基礎設施損壞狀況報告,這對城市的戰後重建或迎接下一場戰鬥的準備工作來說都必不可少。
“如果敵人再派出一架安裝了λ式驅動儀的s機甲,咱們就擋不住了。”在返回北側戰場的途中,麥克尼爾心有餘悸地對伯頓說道,“我的精神狀態還不允許我頻繁地使用那個神奇的裝置。”
“所以,為什麼你總是在這方麵擁有某種被麻煩纏身的天賦?”伯頓嘀咕著,“複製人格、v型細菌感染者、犯罪係數永遠安全的【免罪體質】……難道平行世界的你也總是有見證奇跡的潛質嗎?”
“能跟你們並肩作戰就是我所認為的最大奇跡了。”麥克尼爾嘗試著從伯頓所說的【遊戲規則】角度思考問題,他確實應該找出自己具備某種特殊體質的原因,“對了,卡薩德的那個賭約,你也知情吧?”
一提到這件事,伯頓自己也有些沮喪了。卡薩德對他們沒有敵意,這倒是好事;與之相對地,卡薩德親王直到現在也沒有積極地同麥克尼爾等人合作的意向。他提出的條件更是讓麥克尼爾和伯頓都感到棘手,那就是推動美軍最終撤出伊拉克。
對於卡薩德的要求,麥克尼爾認為它並非在原則上不可接受。如果伊拉克人有能力自食其力地處理周邊地區的事務,美軍當然也沒必要在異國他鄉流血犧牲,況且其中許多犧牲的士兵甚至無法被認定為戰死者,那都要歸功於承擔了撫恤金責任的私人保險公司從來不想多付錢。但是,顯而易見,伊拉克人並沒有自主處理事務的能力。不提其他,單獨一個信仰衛士團就能讓伊拉克軍隊顧此失彼。
“……所以你是說,卡薩德的這個要求其實是希望我們去……讓伊拉克變得更強大?”伯頓不禁感到不可思議,“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嗎?他生在利比亞又不是伊拉克,即便名義上他也是阿拉伯人。”
“伯頓哪,你當了他那麼久的朋友,總該比我更了解他的想法才對。”半路上,麥克尼爾見到了一隊正在掩護從潰敗的自殺部隊中被解救出的平民撤退的黎凡特旅士兵,他決定停下來掩護這些人直到對方安全通過這裡,“並不是什麼高深的問題。他在乎的不是誰受益,總之不是我們美國就行。”
“我都懂,他這人很要強。”伯頓滿不在乎地也跟著麥克尼爾停了下來,舉手之勞又能獲得盟友的感激,何樂而不為,“從他被我們合眾國拋棄之後,他的想法就變得偏激了:一直要證明沒有我們美國人的中東地區才能變得更好。早知如此,當時為了穩住他這個作為首腦之一的大人物,試著在利比亞恢複君主製也不是不可以嘛。”
“所以說,他的要求本質上和我們的想法是互相抵觸的。”麥克尼爾很有耐心地等待著這些從他的角度看來更像是的小不點經過,“但是,假如暫時忍讓一下、暫時損失一些利益,可以讓我們在以後的冒險中收獲一整個國家作為盟友,那無疑是一筆劃算的交易。約旦、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聯合酋長國……不管他以後在其他平行世界成了哪個國家的王室成員,這些阿拉伯國家的資源都可以為我們所用。”
伯頓點頭稱是,他瞧見地麵上的平民已經撤離了,便叫麥克尼爾繼續前進。兩架s機甲橫衝直撞地向著北方前進,半路上免不了讓許多勉強躲避開的黎凡特旅士兵受到驚嚇。方才伯頓如入無人之境地到處亂踩早已引起了一部分黎凡特旅士兵的不滿,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幫助被友軍誤殺的同伴討回公道。要不是卡薩德組織起來的戰地教士隊伍勉強地壓製了不滿,戰況說不定會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轉變。
敵方s機甲駕駛員被活捉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卡薩德的耳朵裡。他知道美國人急需抓到這樣一個能提供情報的俘虜,那是麥克尼爾提前告訴他的。思考再三,他放棄了把俘虜扣留在自己手中先行審訊的打算。無論如何,卡薩德隻是黎凡特旅背後的資助人,絕不能這麼早就站到台前。
趕忙下令把俘虜解除武裝後送來的瓊斯上尉和麥克唐納中尉在一處受到重重保護的地下室裡剛見到那俘虜時就驚呆了,這倒不是因為對方頭腦清醒而且能與他們交談,而是由於那人的名字似乎暗示著什麼。
“……米哈伊洛夫?”瓊斯上尉就算不懂俄語也能聽得出這是個俄羅斯名字,這三十多歲的黑發俄羅斯青年或許正是來自北方,“俄軍?”
“【前】俄軍。”自稱叫米哈伊洛夫的俘虜拍著迷彩服上的塵土,“現在是雇傭兵。”
“為誰工作?”麥克唐納中尉蹭著眼鏡。
旁邊的黎凡特旅士兵將一個奇怪的徽章遞到兩名美軍指揮官眼前,那是一個由交叉的紅色十字和白色十字構成的傘狀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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