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麼嗎?”
古溫書冰冷的話語,宛如寒光閃閃的利劍一般,刺在了古天的心上。
他垂頭不起,沉默無言。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沉重的讓人窒息。
殺死親兄,這本就是天理難容的大罪,而如今,親兄的兒子又在古家的地盤上氣命懸一線。
他之前那些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在這一刻,顯得是如此的荒唐可笑。
古溫書冷冷掃了眼躺在地上癲笑的古澤,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漠然道:“小時候,我總想培養你,甚至還將你視為古家的未來,你父親不爭氣,我本以為,你可以爭氣一些,可我始終發現,你心太邪,而且,和你父親一樣頑固不化。”
古澤充耳不聞,他依舊笑著,笑聲,愈發的淒涼。
在他那被扭曲的價值觀裡,古家的爭權奪利向來就是如此殘酷。
父親當年的手段或許是有些不擇手段,但在他看來,自私又有什麼錯呢?
這茫茫世間誰不自私?誰不為己?
“父親”這時,古天終於開口,他垂頭喪氣,顫聲道:“你不要怪小澤,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古溫書歎息,
認錯?
有用嗎?
那些滔天的罪惡,豈能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認錯就能化解的?
“陳秋,我要帶走。”
古溫書冷冷開口道,每一個字都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的話,猶如驚雷在耳邊炸響,古天瞳孔微微一縮,險些就將那衝到嘴邊的話語脫口而出。
留在古家,那麼有很多雙眼睛都會無時無刻的盯著,即使有什麼變化,那麼自己也可以隨機應變。
可一旦父親古溫書帶走陳秋,那一切,都將成為無法預測的未知數。
而且,陳秋已然奄奄一息,父親又用什麼手段把他治好呢?
權衡片刻,古天隻能硬著頭皮,試探性的說道:“爸,還是把小秋留在古家吧,我心中一直對他都很愧疚,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所以我想彌補,您放心,我會請這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來醫治小秋,保證讓他活下去。”
“活下去?”古溫書冷聲道:“是像以前那樣活下去?還是像現在這樣活下去?”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抹犀利,直直的盯著古天,仿佛要將他看穿。
想讓陳秋以這樣的形式活下去,對於古天的手段來說,不難,隻需每天派人往陳秋的體內注入大量的內勁,將他最基本的生命特征維持住便可。
可是,這樣的活法,和死了有什麼區彆呢?
甚至說,還不如解脫的死去。
古天聞言,沉聲道:“爸,聽四長老說,現在全天下隻有神醫方昌才能救活他,您放心,給我時間,我絕對能找到方昌!”
“夠了!”古溫書一聲厲喝,眼中,也是浮現出熊熊燃燒的怒火,一股恐怖的內勁,更是從他體內猶如火山般噴發而出,強大的氣勢向四周擴散開來,讓人不寒而栗:“事已至此,小天,你還不醒悟!難道,你真要讓陳秋死了才肯罷休嗎?”
古天的那點小心思,他身為父親怎能不知?
沒錯,以古家的人脈資源,找到神醫方昌,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問題是,什麼時候能找到?
剛才,古溫書已經檢查了陳秋的身體,他的意識,最多還能堅持三天的時間。
三天過後,即便不死,那也將徹底失去意識,淪為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哪怕神醫方昌來了,也無力回天。
難道真要用大量的內勁,去維持一個植物人的性命嗎?這種做法,無疑要將陳秋給囚禁在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中太過殘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