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子?"
突然有一個聲音在叫她的名字。
小笠原愛子一瞬間以為聽錯了,或者說是叫的彆人,但是這種巧合很少見,因此稍稍停頓一會,她還是忍不住轉了身,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以黑色為主基調的車上,紅色的線條分布著,穿著橙色製服,戴著頭盔的人就在車旁邊,站著看著他。
是她父親。
小笠原愛子一下子有些失神,她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麼恰巧的碰到這個男人,比起偶然,她甚至更願意相信這是某種類似命運或者刻意而為的遭遇。
車的另一邊車門也打開了,從中下來一個人,他在車的側上方,對著父親說著什麼,父親也轉頭說著什麼。
小笠原愛子怯生生的走過去,或許是因為她嘗試窺視了一下男人的領域,與對男人有些探究的想法,她那自從成為這個人的女兒後就幾乎沒有感情起伏的心情頭一次感到了一些不安。
不是類似害怕的不安,而是一種,對這個男人有所窺視就仿佛不相信他與尊重一樣的,讓人膽怯對方會因此蔑視自己的不安。
“爸爸。”等靠近了,她略顯不安的說了一句,然後又朝另一個沒見過的塔克隊隊員深深低頭鞠躬。
“叔叔好。”
她本想要說一下自己的身份,卻又在出口的瞬間猶豫,雖然自己剛才已經喊了他叫爸爸,但是說自己是他女兒真的對嗎?
當然,在學校的時候,在外麵的時候,如果和這個人一起,這個人會毫不避諱的說自己是他的女兒,但是,他說和自己說存在本質性的區彆。
自己到底應該怎麼介紹呢,說自己是“爸爸的女兒”嗎?會不會有些奇怪,在他的同事麵前,這樣真的妥當嗎?
少女為這種事情抱著過度的憂慮。
“啊,不用這麼客氣,我是北鬥星司,是真啊,是你爸爸的同事,也是後輩。”
不過名叫北鬥星司的塔克隊隊員已經連連擺手說道,小笠原愛子靜靜的抬起身,心中仍舊還有一種隱隱的羞恥感。
夏龍介紹道。
“北鬥,這就是我女兒,小笠原愛子,以前也對你說過。這位北鬥星司,是我在塔克隊的同事,作為隊員很可靠。”
隨後他問道;
“怎麼了,今天一個人逛到這種地方?”
他指的想必當然是,為什麼特意一個人獨自來被怪獸摧毀過的地方。
雖然近些日子來,已經逐漸有新聞媒體和大眾把最近出現的怪獸都叫做超獸,不過小笠原愛子有些不懂這之間的區彆,如果不是因為夏龍是塔克隊的一員,她連關注都不會關注。
少女靜靜的搖了搖頭,意思是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隻是突然想看看爸爸是怎樣工作的,很危險吧?”
北鬥隊員對於這個問題倒是擺出了莫名的笑容,摸了摸後腦勺。
而父親的樣子卻很麵無表情,當然並不是冷淡的意思,而是一種對我說的話中表現出的“工作很危險”一種不讚同的看法。
父親似乎有些無奈的看了北鬥隊員一眼,北鬥隊員那種有些輕浮的舉動頓時放下,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然後父親又看向我。
“雖然如果我說安全的話,你大概也不一定會相信,不過我卻可以向你保證,這項工作也不是那麼容易死的,我們已經執行了這麼多次工作,不是還沒有一個隊員掉隊嗎?”
我很想說,即便那樣也不代表以後就沒有人會掉隊,但是那話太過不吉利,因此我隻能悶悶的收回去。
他摸了摸的我的頭,很溫柔的那種,然後從車裡拿出一瓶飲料遞給我,是桃子味的汽水。
我知道家中的冰箱中經常有各種各樣的飲品,在我剛剛住進來的時候還有各種酒,好像他隻用喝水不用吃飯一樣,但是之後酒精就很快消失了。
現在的冰箱中隻塞滿了各種各樣口味不同的汽水,咖啡,茶,頂多還有點度數不超過5的雞尾酒,還有就是現在整齊到足以觀看的蔬菜肉類,他會定時更新。
“今天天氣很熱的,小心曬黑,如果事情不多的話,也可以早點回去休息。”
“好的。”
我雙手接住了桃子味的汽水,答應下來。
他猶豫了一下,又輕輕說道;
“明天我假期,不介意的話,帶你出去玩吧。”
“不用為了我勉強哦?”
“為了女兒的事情不算勉強,況且我的確也攢了假期,你難道覺得會有人喜歡一直工作嗎?”
他又摸了摸我的頭,我低著頭,逐漸感覺一種真的如同父親的溫暖。
他和隊員很快離開,有巡邏的工作還沒有完成,而等他離開口,我又邁開腳步,又看向了施工場麵。
一個人心的崩潰,比起眼前這麼多建築物,與人命的逝去,到底哪個更重要呢?
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停下腳步,可以這麼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當成女兒呢?
少女把目光看向天空,的確如他所說,陽光很大,因此就算隻是注視著藍天,也會感覺一種讓眼睛忍不住閉眼的刺激,白雲也很大,移動著如同,但因為有著雲的緣故,藍天似乎也格外的透徹,有一種層次感,仿佛充盈著破碎流冰下若隱若現的冬日大海,在已經升至中空的太陽下激烈的閃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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