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一個人做出決定,是不是有些殘忍?】
夏龍一個人走在街道上,夜晚的街道被燈光點綴,黃色的微光暈眩在道路上,提供照明,而店麵樓層也大都發光,一如往常,從這一層麵來看,這個世界沒有發生變化。
但是在街道上的人卻都變了一個樣子,人們拋棄廉恥,禮貌,對世界的在乎,四處遊蕩著,嘴中念叨或幾乎是慘叫的祈求齊傑拉的花粉。
tpc還有各種電視台傳播齊傑拉的知識,本是為了讓人預防這種東西,但如今成為了他們可以呼喚偶像的媒介。
“齊傑拉,我好想要再吸一次齊傑拉的花粉。”
“哪裡有齊傑拉的花粉”
“啊,這是我的!”
“拿來,我要齊傑拉!”
偶然在花盆中長出並侵占了原宿主的土地,現在在夜晚休眠的一盆齊傑拉被發現。
即便現在不能噴出花粉,隨著一個人的驚呼,周圍的人就像是上了毒癮一樣,猛地衝上去開始搶奪,為此不惜對同伴使用武力。
【你是覺得,大古可能會被人類當做敵人嗎。】
夏龍走在街道上,事到如今倒是大街小巷中沒有人在乎一個背負真刀的家夥。
夏龍把刀背在身後,跨過一個在道路上趴下,露出一側臉喃喃自語的男人。
夏龍並不覺得讓大古做出這種決定是一種殘忍,他相信錦田小十郎景龍應該也不會,因為他們都已經認定一個事實。
大古現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戰士,他的信念不會簡單的崩塌,他有了在巨大的災難和恐懼麵前繼續戰鬥的能力。
不過,即便是合格的戰士,乃至是英雄,心靈也不可能毫無破綻。如果說自己為之戰鬥的事物明確已經愛上了這種虛幻卻無比深重的體驗,那麼對於以心靈對一切物質賦予價值的人類來說,或許這種美好也不能說是虛假,為了這種體驗,有人甚至能忘記迪迦。
——或者是成為迪迦的敵人。
也難怪光的巨人會離開,而對大古來說,連身邊一起並肩戰鬥的夥伴,乃至可以尊重而值得信賴的人都對此展現出脆弱和默認感,心裡也不可能不受到衝擊。
“說真話的話,我不在意這些,齊傑拉是這顆地球上的植物,即便它實質上強硬的摧毀了人類的自由意誌,也並非外來物種,非要說,可以說是是這個星球上生物所必須跨過的考驗。”
雖然實際上,在齊傑拉花開之後,深海中埋葬的星外來訪者就會蘇醒,因此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跨過考驗,連尋找其他土地大概都做不到。
而夏龍雖然不會阻止齊傑拉,卻會在加坦傑厄蘇醒後,哪怕是地球上的人類都仍舊沉浸在齊傑拉花粉中,他也會拚命對抗加坦傑厄。
這種行為或許從結果上無法理解,但也就是夏龍的行動方式。
“我會保護人類,但是那是建立在人類麵臨了一個自己現階段根本不該承受的威脅的基礎上,比如,宇宙來的艦隊,某種吞食星球的生物,因為運算而打算毀滅人類的某種判決機製。”
不過,那是建立在人類最終沒能反抗齊傑拉的前提下。曆史雖然會重複,但它也是螺旋上升的,發展似乎是在重複以往的階段,但它是以另一種方式重複,是在更高的基礎上重複。
陸克認為三千萬年前的人類和現在的人類相比沒有任何進步,但是三千萬年前的人類是怎麼也沒辦法和現在的人類相比的,不單指進步方麵。
花隻開了一天,對一個人來說,糟糕的一天或許能讓他影響一生,但一個種族不該被這樣打倒,人類還有機會。
而大古最後一定不會選擇放棄。
景龍又問道;
【還有一件事我從剛剛就想問了你在做什麼?】
“製造超獸。”夏龍淡淡的說;
隨著夏龍的步伐,從他的身上正不間斷的陸續朝周圍衍生出黑氣,這些黑氣一部分一部分,像是做棉花平時飛出去的黑色糖霧,朝著周圍四散飛去。
而且如同無限一般不間斷的從夏龍身體上飛出去,飄去天空中。
【這種恐怖的怨念,即便是經受過鍛煉的陰陽師大人與武士恐怕都會避之不及。】景龍說道,【換句話說,可以說是非人才可以駕馭的力量,就這樣隨意的散播出去,還能輕鬆自在的操縱嗎?】
景龍雖然跟了夏龍很長時間,但是還沒有見識到製造超獸的過程,而對於在這個世界足足生活了快兩年多的夏龍來說,他製造出一個超獸綽綽有餘。
對景龍來說,這種力量層次可以說是一種降維打擊。
“走了。”
夏龍目光一凝,抬頭。
一道光如同閃電般劃過天空,迅速飛向天空的另一邊。
【看來是光之人出動了。】
“是啊。又是光,又是人類,就是這個意思。”
夏龍輕聲道;
在朝霧高原,光之巨人自天空落下,巨大的齊傑拉正收縮花瓣,靜靜的佇立在高原上,遠處早早的湧來了一波,仿佛朝聖般前來注視齊傑拉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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