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晉陽城被圍已有月餘!
李鴉兒在晉陽存了足足八十萬擔的軍糧,足以支撐全城軍民跟契丹大軍耗上兩年!
實際上,之前連丟數州,也不能武斷的說是李鴉兒菜雞,無能!
而是他知道,在地麵上跟契丹兵較量,自己決然討不到便宜!
兵力分散的話,還會讓人家各個擊破,毫無實際意義!
這三四個人打一個人,對方拚死反擊下,己方可能會死上一口子。
可如果十個人揍一個倒黴蛋,那打人的這一邊可能連受傷都不至於!
所以,想靠各個州府消耗、拖住40萬契丹大軍的腳步,那純粹是浪費感情!
故而,李鴉兒就把所有的軍隊都抽調到晉陽來,就像當初洛邑的魯王,把所有州府的軍隊都抽調到洛邑,抵禦起義軍一樣!
雖然大同藩鎮送往前線的糧道已經被河北藩鎮給斷了,但李鴉兒根本不愁!
晉陽城,就是契丹的帝國墳場,隻要保持住“亮眼”的戰損比,完全就可以拖死契丹!
尤其是他看到,這群契丹兵居然圍而不打,跟自己拚起消耗戰來了,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要知道40萬大軍,這一天的口糧就是一座山!
這些未開化的,茹毛飲血的蠻子居然跟地主家拚餘糧?那不是沒病找傷寒嗎?
然而,圍城不到半月!城中快速擴散開的瘟疫,讓李鴉兒嗅到了覆滅的味道!
這瘟疫太凶,很快幾乎所有人都感染了!全體軍民高燒不退,連李鴉兒自己也中招了,腦子昏昏沉沉的,走上一步道,都感覺有千斤沉!
守城的士兵們,更是一個個七仰八歪,萎靡不振,連登樓都費勁了,更不用說搬滾木雷石!
這般情形下,隻要契丹部隊發起一次簡單的進攻,晉陽城頃刻間就能拿下!
然而,城外的契丹大軍也病了!
眾生平等的瘟疫也席卷了他們,而且,發病的時間比晉陽城內的軍民更早!
這群昔日草原上的勇士,現在連馬都上不去了,更不用說搭弓射箭!
他們嘔吐、拉血、發高燒,有的撒不出尿(出血熱少尿期),有的瘋狂的撒尿(出血熱多尿期)一個個反應遲鈍,隻想蹲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的發呆,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雙方都采取了應急方案,可無論是晉陽城內寫方子的禦醫,還是晉陽城外帶著麵具跳大神的薩滿,都對瘟疫束手無策!
難受隻是一方麵,死亡率還奇高!
晉陽城內燒屍體的濃煙晝夜不歇,經常是一家幾百口子連窩端!
隻要家裡人有一個發病,那全家幾乎都是九死一生!
李鴉兒的小妾給他生的那個寶貝兒子也病死見太奶去了,心疼的李鴉兒差點沒跟著兒子一起走
不過,總的來說,晉陽城內的情況還是要比城外的好上一些。
乾人在對付瘟疫方麵還是比較有經驗的:他們已經意識到了這是兩個瘟疫共同作怪,其中出血熱更加的凶險,死亡率更高!
他們將出現出血熱症狀的患者,不管是不是同時也感染傷寒的,都聚集在一起,隔離開!
而隻感染傷寒的病人,則是單獨隔離。
這樣一來,可以最大程度上的避免交叉感染!
傷寒這個病,如果得到現代醫學的及時治療,死亡率隻在1左右。
可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死亡率能達到465!
出血熱那就更不用說了,90的死亡率,簡直就是瘟神中的瘟神!
但問題是,晉陽城的瘟疫是通過流動的水源傳染的,存在一個稀釋的過程,而且李鴉兒控製的很及時,北地寒冷,城中的老鼠很有限,所以感染的並不多,城中的患者多以傷寒為主!
另外,乾人也知道了是水源的問題,他們鑿井取水,遏製住了汙染源!
耶律天寶這邊就可憐了!
士兵們一邊喝著河北藩鎮送來的草藥,一邊吃著帶著屎味兒的乾糧祈禱長生天保佑自己!
城外的田鼠也多,在搭建的軍營倉庫裡上躥下跳
僅僅就是圍城了一個月,契丹大軍的非戰鬥減員就已經達到了驚人的7萬人,屍臭味兒遍布了整個晉陽城郊,想燒屍體,連柴火都沒有!
因為人家李鴉兒早就砍光了方圓幾十裡的樹木,實現了堅壁清野!
堆積如山的腐爛屍體,要命的瘟疫,讓整個契丹大軍的精神徹底崩潰了!
照這樣下去,不出十日,就會全軍覆沒!
河北藩鎮一看仗打成了這個逼樣,也立馬“撤資”了!
他們緊閉各個州縣的城門,實施封城,嚴禁人員流動!
可儘管如此趙州、冀州、深州、桓州等州縣也出現了疫情!
河北的這三個藩鎮,一百年來和大乾中央對抗,最是凶殘無比!
他們親眼見證了契丹大軍的慘狀,秉承著“發現一例,處死一例”的原則,在境內大開殺戒,然後集中焚燒,無數黎民百姓慘遭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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