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凱澤眼睜睜看著那隻滿腔怨恨的山魈,裹挾著一股淩厲的戾氣,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般直撲陸奇後背,速度之快,他甚至來不及出聲示警。
眨眼間,其餘山魈也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洶湧澎湃地朝著陸奇蜂擁而去,恰似決堤的洪水,瞬間便將陸奇的身影徹底淹沒。
僅僅兩三下急促的呼吸,陸奇已然深陷山魈群的重重包圍之中,可即便處境如此凶險,他骨子裡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卻如熊熊烈火般燃燒得愈發熾熱。
就在那隻山魈惡狠狠地踏上他肩膀的刹那,陸奇腰身猛地一沉、向前彎折,恰似一張蓄滿力的勁弓陡然釋放,那股勁道直接將肩頭的山魈狠狠甩落。
此刻,他手中匕首恰似靈動的銀蛇,在身前身後肆意穿梭、上下翻飛,每一次揮動都帶著破風之聲,寒光閃爍間,刃尖上殷紅的血跡不斷飛濺、灑落。
雖說此刻他被圍得水泄不通,前進無路、後退無門,可這般毫無保留、不計後果的反擊,竟讓陸奇心底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暢快,仿若在與命運的狹路相逢中,他用手中匕首硬生生闖出一片熱血天地。
“陸奇!”
沈冰目睹陸奇被山魈偷襲,整個人像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爆發。
她顧不上許多,俯身一把攥住石洞門口那根長矛,那長矛入手冰涼且粗糙,可她掌心滾燙,滿是焦急與決然。
金凱澤見狀,趕忙橫身阻攔在洞口,試圖勸她冷靜,可沈冰此刻滿心都是陸奇身處險境,哪還聽得進去,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嬌喝一聲,竟拚儘全力衝破金凱澤的阻攔,如離弦之箭般向著陸奇所在之處疾衝而去。
“啊!陸奇!”
聶小蓉見沈冰衝了出去,心急如焚,小臉漲得通紅,也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後,她腳步慌亂卻又透著幾分堅定,發絲在風中淩亂飛舞,恰似風中搖曳卻頑強不倒的勁草。
“老大!”
史多多嘶吼一聲,平日裡嬉笑的麵龐此刻滿是凝重,他胸膛劇烈起伏,深吸一口氣後,攥緊雙拳,再度奮勇而出,那架勢仿若奔赴戰場的勇士,無畏生死。
金凱澤瞧著三人全然不顧危險,從自己身旁魚貫而出,心頭既敬佩又無奈,一跺腳啐道
“他娘的,大不了一死,拚了!”
言罷,他也咬著牙,揮舞著手中簡陋卻堅實的棍棒,再度衝入戰團,瘋狂驅趕著周圍如山似海的山魈,每一棒揮出都帶著呼呼風聲,他邊打邊瞅準時機,為陸奇開辟出一絲喘息、突圍的寶貴空間。
在四人舍生忘死的援助下,陸奇終於驚險萬分地脫離了山魈的圍困。
此時,原地那片土地已然被鮮血浸透,斑駁血跡猶如一幅慘烈的畫卷,有山魈暗沉的烏血,也有陸奇鮮紅的熱血,不過大多還是山魈的。
隻見陸奇雙手緊握著兩把匕首,刀刃寒光凜冽,上麵黏稠的新鮮血跡順著鋒刃緩緩滑落,滴答滴答地敲打著地麵,恰似死亡的倒計時,想來那些山魈定是沒料到,原本視作囊中之物的“點心”,竟似刺蝟般棘手,如此難以對付。
陸奇起身,衣物襤褸破碎,上身近乎袒露,僅餘幾根布條在風中飄搖,恰似戰場上曆經滄桑、九死一生的殘兵敗將。
後脖頸處,兩道猩紅傷口仿若猙獰巨獸的血盆大口,醒目至極、觸目驚心,可他仿若渾然不覺疼痛,神色冷峻堅毅,目光灼灼如炬。
“我沒事,快走,回去!”
陸奇瞧見幾人正與撲上來的山魈拚死纏鬥,氣喘籲籲卻急促喊道,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幾人聞言,邊打邊退,緩緩撤回石洞內,陸奇則手持匕首,斷後護衛,直至確保所有人安全入洞,他才最後一個踏入。
一進石洞,沈冰心急如焚,奔到簡易木門處,雙手用力抬起那扇滿是縫隙、略顯破舊的木門,與幾女一道,用肩膀死死抵住兩側,身體緊繃,雙腿如同紮進地裡的木樁,紋絲不動,生怕山魈強行闖入。
金凱澤、史多多、李飛、趙雷則迅速操起弓箭,箭在弦上、蓄勢待發,瞄準木門孔洞外那一群群張牙舞爪、躍躍欲試的山魈,隨著“嗖、嗖、嗖”幾聲尖銳呼嘯,利箭如流星趕月般射出,石洞外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嗷叫聲,恰似鬼哭狼嚎。
有了木門這道屏障,他們終於能穩住陣腳,彎弓搭箭、持續反擊,一輪完美射擊後,原本擠在石洞門口、密密麻麻的山魈,頓時亂作一團,來時洶湧如潮,去時四散潰逃。
陸奇剛拿弓箭站至石洞內門口,那些山魈已撤離至十幾米開外,它們身形狼狽,眼神中滿是驚恐,畏畏縮縮地望向洞口,仿若洞口藏著吃人的巨獸。
“陸奇!你去休息一會吧!有我們看著,這群畜生是不會跑進來的。”
沈冰扭過頭,目光溫柔且關切地看向陸奇,額頭上細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發絲淩亂地貼在麵龐,卻遮不住她對陸奇的擔憂。
“嗷吼!”
陸奇還未及回應,洞外山魈陡然一聲大吼,聲震四野,緊接著,營地內幾十隻山魈仿若接收到神秘指令,齊刷刷轉身,潮水般撤離石洞洞口,動作整齊劃一,透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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