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處,幾位女子宛如守護最後防線的勇士,身軀緊繃、牙關緊咬,拚儘全力抵住那扇簡易木門。
門板在山魈一波又一波衝擊下,“嘎吱嘎吱”作響,好似不堪重負的殘舟,隨時可能傾頹。
她們發絲淩亂,衣衫破損,或手臂、或肩頭,一道道淤青、抓痕醒目刺眼,那是山魈肆虐留下的“勳章”,可即便傷痛絲絲縷縷鑽進心底,她們眸光堅定,沒有絲毫鬆懈,仿若被釘在崗位上,用柔弱之軀為身後眾人築起一道安全壁壘。
此刻,營地眾人如歸巢倦鳥,緊緊擠在石洞內,空氣凝重壓抑,唯餘粗重呼吸與偶爾低低抽氣聲。
陸奇貓著腰,疾步走到石洞角落,翻找出存放藥草的布袋,這些藥草平日由沈冰悉心打理,每一株都凝聚著她的心血,在暖陽下精心晾曬、細致分類,本是應對傷病的“後備軍”,如今卻迫不得已啟用。
陸奇無暇顧及脖頸、後背那一道道皮開肉綻的傷口,鮮血滲濕衣衫,他仿若不覺,迅速攤開草藥,備好布條、清水,雙手麻利地穿梭於傷者之間。他眼神專注,手指輕撚草藥,敷在傷口,動作輕柔又迅速,繃帶纏繞間,透著沉穩乾練。
然而,一番忙碌後,望著空空如也的布袋,陸奇眉頭擰成死結,心中暗忖
“藥草告罄,可還有幾人未能服用,當下這藥草,已成眾人安危的‘救命稻草’,看來,無論如何自己都得想法子尋來新的補給才行……”
時間仿若蝸牛爬行,煎熬難耐,近一個小時在死寂與忐忑中緩緩流逝,直至洞外喧囂漸息,山魈嘶吼如退潮般消逝無影,陸奇才長舒一口氣,起身挪步至木門,緩緩推開。
“吱呀!”
聲中,眾人魚貫而出,神色戒備,腳步謹慎。
“啊!臥……槽……這些畜生,真不是人呐!簡直就是一群土匪啊這是!”
史多多一瘸一拐搶在陸奇身前,恰似急於告狀的孩童,瞪大雙眼環顧營地,滿目瘡痍映入眼簾,他那原本嬉笑的臉龐此刻滿是驚愕與憤懣,嘴巴大張,話語脫口而出,帶著幾分難以置信與怒火中燒。
“它們本來就不是人好嗎?就是畜生加土匪也乾不出這事來!”
李飛緊跟其後,望著倒塌草屋、散落雜物,胸膛劇烈起伏,雙拳緊握,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每一個字都似從牙縫擠出,恨意滔滔。
眾人環顧四周,震驚如寒霜凝麵,憤怒似烈火焚心,一時竟相顧無言,唯餘粗重呼吸與心底咒罵。
為保萬無一失,陸奇目光如炬,迅速點將分布任務道
“史多多、趙雷,我們仨分彆朝營地三個方向,探出去二百米,務必小心,速去速回!”
兩人領命,貓腰疾行,身影隱沒在草叢灌木,片刻後折返,帶來安心消息:
山魈確已遠遁,營地重歸安寧。
陸奇心急如焚,大步邁向自己的草屋舊址,往昔那座溫馨小屋,如今仿若被狂風席卷的鳥巢,隻剩雜亂草堆,殘枝敗葉肆意散落,在微風中瑟瑟發抖。
他俯身跪地,雙手如耙,粗暴撥開粗樹枝、草葉,額上汗珠滾落,眼神急切,似在沙礫中尋覓珍珠。
許久,他身子猛地一僵,繼而長舒一口氣,緩緩抽出一套銀針,針身寒光閃爍,在日光下似有歲月呢喃;
又捧出巴掌大木盒,盒麵古樸,紋路藏著舊時光故事;打開,泛黃婚書映入眼簾,上頭兩個紅腳印鮮豔如昨,恰似兩顆朱砂痣,烙印歲月深處。
“林瑤”二字,筆鋒剛勁,透著先輩期許,於陸奇而言,是夜空中高懸明月,白日隱於塵世喧囂,夜晚悄然入夢,勾勒無儘遐想,伴他度過無數靜謐長夜。
再翻,一副眼鏡靜靜躺在角落,鏡片微蒙塵垢,鏡框磨損處訴說往昔,那是森林偶遇,見證生死離彆,陸奇心懷悲憫,火化逝者屍骸,攜此遺物,似攜一段未了之緣。
最貴重當屬花豹皮,皮毛順滑,黑斑如墨,在廢墟中散發獨特威嚴,陸奇輕撫,暗自慶幸
“還好這些畜生不懂得這些東西的珍貴,要不然的話哪裡還會給他留下這些東西。”
抬眸,營地其他草屋亦是慘狀雷同,史多多那間更甚,地麵唯餘幾片孤零葉子,仿若被洗劫一空的寶庫,徒留荒蕪。
史多多氣得滿臉通紅,原地蹦跳,活像被激怒的袋鼠,嘴裡罵罵咧咧,跺腳朝著遠處尋覓自家物什,身影漸小,唯餘叫罵聲悠悠回蕩。
眾人垂頭喪氣,拖著沉重步伐收拾殘局,草屋內雜物七零八落,衣物扯破、器具損毀,眾人默默撿拾,似在拚湊破碎生活。
收拾妥當,便攜物入洞,石洞內多了幾分煙火氣息,也添了幾分愁緒。
陸奇轉身,將珍視之物遞予聶小蓉,柔聲道
“小蓉,這些還得勞你保管。”
聶小蓉先是一愣,隨即眼眶泛紅,重重點頭,雙手鄭重接過,往昔因擔憂弄丟而歸還,如今再度托付,滿是信任沉甸甸。
此舉恰似投入靜湖石子,激起漣漪,越思彤、金賢珠站在一旁,她們心底也渴盼自己能夠成為被陸奇全然托付和信任的那個女人。隻見兩女手指不自覺揪緊衣角,目光追隨著陸奇,眼神豔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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