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三時,陽光被烏雲遮蔽,海風獵獵,浪濤拍打船身的聲響不絕於耳。
因為踏潮者這艘遊輪實在太過於巨大,即便今日的風勢不小,但整艘遊輪幾乎沒有任何顛簸的感覺,十分沉穩。
薑槐循著那若隱若現的藍蝶指引來到甲板外走廊儘頭。
在通往救生艇的陰影處,墨巧正倚靠在一根立柱旁。
她穿著黑色禮服裙,纖細的身影幾乎要融入陰影之中。
陽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整個天空都籠罩在壓抑的灰色中。
墨巧始終避開明亮處,仿佛在躲避什麼。
她的眼睛低垂著,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你不該這樣信任我。"
墨巧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
"我現在是原初之獸的代理人,是典獄長的敵人。如果這是陷阱呢?在這片大海上,百骸的力量會被削弱,你連這點最基本的判斷都喪失了嗎?"
"但你是墨羽的妹妹。"薑槐語氣平淡地說道:"我不信任那隻蝴蝶,但我相信墨羽,所以我信任你。"
墨巧略微抬起頭,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痛苦。
她往陰影更深處退了一步,指尖泛起幽藍的光芒。
"你太天真了若不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你根本無法擊敗暗帝與偃師"
“你受傷了?”薑槐似乎注意到了墨羽的手臂上隱隱有一些紋路。
她慢慢將手放在身後,而後調整了一下呼吸。
“一些小小的副作用罷了,典獄長,我找你來是想告訴你,這船上有些東西。”
“你不就是那些東西嗎?”薑槐笑著說道。
墨巧沒有任何表情,但還是極力對薑槐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我真的不明白,她到底為何喜歡你這樣的單細胞生物。”
“開個玩笑,彆罵人啊,行吧,你說的東西是其他的獸?”
墨巧搖了搖頭。
她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不安:"這艘船上還有彆的東西不是獸,而是某種更加深邃、難以捉摸的存在。就連那隻蝴蝶也無法看透它的本質。"
薑槐的眉頭微微皺起。原本輕鬆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如果真的存在這種東西,協會為什麼會毫無察覺?這可不像他們的作風,我查閱過所有協會的調查檔案,基本所有的異象事件都是由獸造成的。"
一道巨浪拍打在船舷上,墨巧往陰影更深處退了退。她微微搖頭,黑色的長發在昏暗中搖曳:"我也不清楚。那隻蝴蝶它和偃師不一樣,雖然它也同樣知道很多事情,但從不會全盤托出。就像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它所有的代理人都隻是棋子。"
她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直視薑槐的眼睛。
在陰影中,她的眼眸泛著淡淡的藍光:"我會去調查清楚的。但在這之前這五天四夜,能不能讓墨羽好好放鬆一下?"
“你甚至都不想稱呼她一聲姐姐?”薑槐撓了撓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