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賈母就真的放下了心裡的猶疑,真正開始對賈琅上心了。
由於賈母因為算命先生的話對賈琅上了心,為了能夠更準確的掌握賈琅的情況,賈母除了在金陵安排了族人盯著,明麵上還和賈琅的生母李姨娘有了聯係。
而賈赦則是因為夢多了,自我攻略,對遠在金陵的小兒子關愛起來。因為賈赦總是忍不住在賈璉耳邊念叨,搞得賈璉這個兄長也忍不住記住了自己還有一個同父兄弟就養在金陵。
“琅兒?金陵的那個庶弟名字叫賈琅?”
底下的賈璉聽著上首賈母和賈赦的對話,心裡忍不住嘀咕,父親嘴裡的這位琅兒難道就是自己那位在金陵出生的兄弟?
現在的賈璉才剛滿十三歲,還算單純,他名義上和賈珠和賈元春一樣養在二房,身邊有兄姐陪伴,但實際上賈珠每天要讀書,賈元春要忙著學習規矩和其他入宮的才藝,兩個人都很忙,根本沒時間和賈璉多相處。
賈璉生母早逝,繼母邢氏隻有麵子情,生父賈赦倒是心裡重視賈璉這個大兒子,但奈何賈赦根本就不懂如何與兒子相處,更不懂得如何表達父子之情,每次見到賈璉不是喊打就是喊罵,反倒叫叛逆期的賈璉越發害怕和賈赦見麵。
原本這個時候的賈璉很快就要與二太太家的侄女王熙鳳相識,但現在賈璉的注意力完全被多出來的親弟弟吸引了,他對賈琅十分好奇,在二太太那裡,賈珠這位堂兄和賈璉的關係算的上融洽,但賈璉並不喜歡賈珠每次見到自己時說的那些教導。
他天性跳脫,坐不住,做不到像賈珠一樣沉靜讀書,喜歡玩樂,每次逃課和小廝一起去玩也沒人管。
二太太忙著給自己的大兒子賈珠補身體,給大女兒賈元春傳授官家技巧,對賈璉這個大房的嫡子隻有麵子情,隻有到了賈母這裡,賈璉才真正能感受到一絲關心。
隻是賈母的關心也不是唯一的,賈璉能感受到賈母最疼愛的是賈元春這個正月初一出生的大孫女,最看中的是讀書有成的大孫子,對賈璉這個孫子雖有關懷,但並不重視。
這還是賈璉第一次從賈母口中聽到另一個孫子的名字,賈璉既嫉妒又忍不住期待賈母口中的‘琅兒’是個什麼樣的孩子。
從榮禧堂離開以後,賈璉懷著對賈琅的好奇,忍不住詢問小廝昭兒,巧了,這事昭兒還真知道。去年的時候賈璉,賈珠,還有賈元春因為年歲太小,並未被叫去榮禧堂,因此他們對於李姨娘離京一事並不清楚。
賈珠,賈元春那邊有生母二太太管束,下人們不敢拿這些‘雜事’亂他們的心性,但賈璉沒有生母,生父賈赦又想不起這茬,所以他的小廝昭兒雖然年紀還小,但混在賈府的下人堆裡雜七雜八該聽的不該聽的都打聽了。
賈璉既然問了,作為他的小廝,昭兒自然將自己打聽到的版本都說了,賈璉聽著昭兒說,賈母之所以非要李姨娘大著肚子帶著孩子回金陵,是因為賈母不想大房比二房多一個男丁,影響府裡大房和二房之間的平衡時,賈璉的心裡仿佛有什麼東西碎了。
雖然昭兒也提了第二種說法,什麼賈赦不願意多一個庶子來搶賈璉的爵位什麼的,但奈何賈璉不信,平日裡賈府眾人對他和賈珠的態度,還有二房和大房之間的波濤洶湧,賈璉不是沒有感知,但他腦容量有限,喜歡粉飾太平,不願多想。
但如今聽昭兒說起‘平衡’的時候,賈璉受刺激了,他終於意識到這個府裡,賈珠,賈元春,二嬸,二叔他們才是一家人,而他賈璉和父親還有大房的大太太甚至金陵的李姨娘和琅弟弟才是一家人。
賈琅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賈璉認作‘一家人’了,就是知道恐怕也隻能感歎一句,果然在這樣的封建社會,隻有身為男子才會被人看見。
前世的賈迎春出生以後,賈璉對於賈迎春這個親妹妹並未多重視,但明明賈寶玉與賈探春這對嫡兄庶妹可以相處融洽,這其中有嫡庶之彆,男女之彆,年齡差距等原因之外,還有幾人性格的原因。
賈璉無心自我,賈迎春懦弱被動其實也有點無心,兩個都沒這份心思的兄妹自然比不過賈寶玉憐惜姐妹的本性和賈探春主動討好的這對雙向奔赴的兄妹。
這輩子也就是自己出來了,若是還留在賈府,隻會像後來的賈棕賈環一樣,被嫡母拘在小院裡,活的畏畏縮縮。
抓周結束以後,李姨娘將賈琅抓周的結果寫在信上傳給了賈母和賈赦,伴隨著賈母和賈赦看到信後滿意的笑容一起回來的還有端午節的節禮。
對於榮國府來說這些節禮算不得什麼,但對於在金陵的李姨娘和賈琅來說,來自榮國府的節禮正好給賈氏的某些族人看看,賈琅母子並不是真的被京城榮國府完全放棄掉了。
對於李姨娘一直寫信討好京城賈府的做法,賈琅清楚但不能阻攔,是她低估了一個單身女子帶著一個不滿兩歲的孩子和‘巨額財產’對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來說是多麼吸引人的一個靶子。
時光就這樣在賈琅的迫切中流逝,很快賈琅就滿五歲了,這幾年隨著賈寶玉的出生,賈母送到金陵的信越來越少,年禮,節禮什麼的倒是沒斷,就是沒有賈寶玉出生以前厚了。
賈赦又有了新的姨娘,如今這個時候也懷孕了,李姨娘等了許久再沒等到京城的消息的時候,終於認清了現實,心裡原先那些對賈母的感激之情消退了不少。
賈琅並沒有遮掩,一直表現的像個天才,為此李姨娘漸漸的開始重視賈琅的建議。在賈琅的建議下,李姨娘將不小草和王婆子賣了,重新買了幾個伺候的人,還擴建了新房,並在附近買了不少田,雇傭賈氏族人幫忙耕種。
有了房,有了地還有伺候的人,李姨娘和賈琅在金陵的日子並不難過,再加上他們在賈氏族地住的久了,和族地的人都熟悉了,漸漸的也就不再有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盯著了。
五周歲一過,賈琅就要求搬離李姨娘的房間,自己單獨住一間房,她打算從現在開始鍛煉自己,掌握格鬥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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