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重淵教的武技見不得光,除非能夠滅口。
幽藍之海肯定不能再去,即使不遇上那些超模生靈,蛟龍太子折損兩員大將,說不定現在正在磨刀霍霍,等著他去自投羅網。
“罷了!”
葉裕長歎,至少,現在能夠保證生命安全,不至於死在水獸浪潮之中。
隻能等了,等秦琴功劫到來,水獸殺入三平河,然後,自己帶上魚劍,上去教他們什麼叫做亂殺。
然而……
葉裕將手一揮,晨霧消散於空氣中,他的眉間顯出濃鬱的愁色。
師弟於宣這個大坑成為了他現在所有煩惱的來源。
憋了這麼長時間,這個點子王那愚蠢的計劃現在要怎麼進行,到了哪一步,怎麼才能讓他終止這愚蠢的行為…………
現在,葉裕都想找他攤牌了。
你個蠢貨行事不周,早就暴露了,趕緊停吧,彆犯傻了!
這段時間,葉裕多次找他旁敲側擊,可這家夥口風緊的不行,什麼都不願意說出來!
仰躺在河麵上,葉裕將手伸入水麵,信手拔起,一柄修長,晶瑩剔透的冰刀便從流水中被抽出。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
葉裕站起,揮刀橫劃。
河麵頓時鑄起一麵冰牆,將上遊的流水攔住。
但隻是片刻時光,洶湧澎湃的水流便積蓄了足夠力量,一舉將其衝垮,以更加迅疾之勢奔流。
………………
二十八星宿高懸九天,照射入人間的光芒中都彌散著寒意。
葉裕仰起頭,他明白,明日,這些星宿就會向世界投入寒流,隻要一個晝夜,就能讓人間結滿寒霜。
而那,也意味著秦琴功劫的開始,意味著於宣憋了這麼長時間的金點子,要開始發光發熱。
現在,葉裕就站在小齋書屋的門口,師弟的計劃拖不下去了,今天必須解決!
慢步走入房間,他看到了仿佛一成不變的場景,於宣在他的書桌前,寫寫畫畫。
“師弟,明日便是秦琴功劫來時,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於宣停下手上的動作,站起來舒展筋骨。
他站在這間狹小的房間內,自顧自的打了一套百流鍛。
他早已熟極而流,虛幻的黑色潮水浮現,跟隨著他的拳腳咆哮,衝擊,發出水花碰撞的聲音。
濕涼之意纏繞上體表,仿佛一條巨蟒,濕潤,滑膩,沉重。
一套拳法打完,於宣收功而立。
他身上的衣袍不知何時由儒衫換作水藍色長袍。
袖口和衣領處有著雲紋,胸前後背點綴著冰晶。
淵水服!
重淵教的真傳弟子服飾!
換上這一身,於宣仿佛換了精氣神。
他再無之前老酸儒的氣質,昂首挺胸,氣宇軒昂,黑白交雜的長發梳的整整齊齊,麵容也變的柔和俊雅,其上有一層水色光華彌散。
這才真正有了中三品,上教真傳弟子的風範。
看他這身衣袍打扮,葉裕心頭卻是一跳。
他感覺有一個‘危’字高高掛在了自己的頭頂,他要乾什麼?
於宣大笑三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