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連續不斷的墜落在地。
樂朽厭慢慢的鬆開鉗住對方脖子的手,臉上笑容絲毫未變。
他的眼睛笑成了兩彎月牙,將對方嵌在自己骨肉中的鋼爪慢慢拉出。
漫不經心的用衣服裹住重傷的右手。
他嘴角噙笑,語氣無比的溫柔:“在旅店裡,我就很想這麼乾了……”
季重雪站在最遠處,打了個冷戰。
他第一次意識到,墨以從副本裡帶出來的這個新郎,似乎不是真的能和他們稱兄道弟的人……
白木首背著箱子,半蹲下身,湊近已經咽氣的鋼爪人。
“這是上次在旅店,就招招下死手的那個?”
墨以歪歪頭:“唔……好奇怪。”
白木首:“哪裡奇怪?”
樂朽厭依然臉上帶著不變的笑意,隻是他的眼神冷若冰霜:“奇怪他為什麼不是優先搶箱子,而是攻擊墨以。”
“對哦……”季重雪這時候也已經圍了過來,“難道這是仇家?”
他看向墨以:“除了楊尼、楊弋,在副本裡,你還有得罪過誰麼?對方恨不得殺了你的那種?!”
墨以一臉懵逼。
慢吞吞強調:“沒有。我很與人為善,助人為樂,團結友愛……”
“停停停!”季重雪趕緊阻止墨以繼續盤點自己的美德。
同一時間,樂朽厭將鋼爪人嵌在臉上的麵具,生生撕了下來。
這種特殊構造的麵具,人活著時候,可以摘戴方便。人死後則會牢牢嵌在麵皮之上。
所以隨著樂朽厭的動作,細微的麵皮撕裂聲,同步傳出……
麵具之下,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但依稀可以辨認出些許原來的模樣——
是謝陸。
所以謝陸就是鋼爪人?!
白木首皺著皺著眉:“他當時跑了,我還以為,去和隊伍裡的其他人彙合了……沒有想到,竟然一直跟蹤我們。”
季重雪:“好奇怪,既然已經跟蹤了,為什麼突然出手?”
“他不應該是把我們的行蹤告訴其他人,然後等隊伍彙合後,再出手麼?”
墨以低頭沉思片刻,慢悠悠開口:“也許因為其他隊伍的目標是拿到箱子,但是他的目標一直隻有一個,就是殺我。”
季重雪恍然大悟:“所以他想要趕在彆人之前,先動手。”
“現在衝出來,僅僅因為剛才看到了時機?!!”
白木首插著胳膊站起身:“不過這樣的話,起碼清楚了對方隊伍,就是和我們敵對的。”
墨以搖了搖頭:“不一定……”
他蹲下身,指著謝陸屍體耳朵附近:“我剛才好像看到這裡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