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間中,隻有墨以手裡這一點小小的光亮。
房間裡沒有其他的出口,金屬的牆壁上除了這些畫以外,沒有任何暗門的痕跡。
他仰頭看向上方漆黑一片的空間,隨後扭頭看向麥芽:“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努力往上爬,聽懂了嗎?”
“三秒鐘後,蠟燭會熄滅。但是你不要怕,除了那隻蛹,沒有人會傷害你。”
“周圍這麼多的無皮人,也會保護你。”
麥芽臉上透著迷茫:“小啞巴,你不跟我一起嗎?”
“一起。”墨以摸了摸麥芽的腦袋,把她丟失的黃色蝴蝶結紮回歪斜的小丸子上,輕聲回答,“我們兩個人太重了,所以你先走,我就在你身後。”
麥芽點點頭,聽話的開始向上爬。
墨以再次看向手裡的蠟燭,直覺告訴他這裡應該還藏著其他有用的信息。
剛才告訴麥芽三秒後蠟燭會熄滅,其實燭火還能撐個一分鐘左右,但是這樣太被動了。與其等著蠟燭燒完,不如自己爭取一點話語權。
關鍵的時候,也許剩下的這點蠟燭頭能成為製勝的關鍵……
墨以抬頭,麥芽小小的身影已經爬至一人多高。
他收回目光,看向手中不足黃豆大小的燭火。昏暗的燭光將他側臉照的影影綽綽,墨以深吸一口氣:
三、
二、
一……
呼——燭火熄滅。
黑暗中,蛹皮撐裂的聲音,混合著凝固蠟質乾裂的聲音。
墨以看不到周圍的一切,卻能聽見四麵八方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如同峽穀狀的集裝箱房間中,無數無皮人攀爬著,向底部移動。
它們的喉嚨裡發出嘶啞的氣音,似乎在發泄自己的憤怒。
一批又一批無皮人穿過墨以身邊,湧向rose。
“沒有用的。”恢複過來的rose笑著發出感歎。她的聲音在無數無皮人的遮擋下,聽起來格外悶沉。
“牧悠,我那麼喜歡你。你卻想要用這種辦法對付我嗎?”
“可惜啊,化蛹蛻殼最難的就是從蛹中破開缺口。但是這一步,偏偏是你幫我完成的。”
rose回抱著牧悠滿是創傷的身體:“你怎麼會這麼天真,竟然以為靠著這些失敗的收藏品,就能阻止我的進化?”
高溫灼熱自rose身上傳來。用手臂緊緊束縛著她的牧悠一聲不吭,她如同擁抱著劇烈的火焰。
本就血跡斑斑的皮膚,更是如同被無數燒紅的鋼針刺入,劇烈的疼痛席卷牧悠全身。
灼燒帶來的劇烈疼痛讓牧悠身體控製不住顫抖,每一塊肌肉都在抽搐。汗水從額頭後背等幾處僅剩的完整皮膚滲出,卻在瞬間就化成了絲絲水汽。
刺鼻的焦糊味蔓延在空氣中,那是牧悠身體被烤焦的味道。
她的喉嚨中發出低啞的抽泣,每一次呼吸都灼燒著喉嚨和肺部。但即使痛苦成這樣,她也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
這是她和她們定下的計劃。
在rose破蛹那天,將她殺死在自己的巢穴中。
牧悠的任務便是將rose固定在蛹中。蛻變時,rose會散發出極大的灼熱,這種熱量會把所有無皮人烤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