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子麵前,宇文烈也不敢賣關子。
他不慌不忙的開口說道:“雖然國庫空虛,但是朝中的官員和京城的世家大族可就不一樣了,隻要他們願意捐出來一些錢糧,流民之事自然可解。”
宇文烈話音剛落,馮忠立刻就變了臉色,指著他顫聲說道:“宇文烈,你居心何在?如此行事,豈不是讓朝中官員和那些世家大族寒心?”
宇文烈卻朗聲說道:“為何要寒心?捐出錢糧,讓那些流民免於饑餓,不是一件好事嗎?還是說馮相想看著那些流民生亂,毀壞大夏的根基?”
“你……”
馮忠被宇文烈說得麵色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下來。
這麼大的一個帽子扣下來,馮忠可接不住。
宇文烈無視馮忠的狼狽樣子,對著一直不說話的夏哲威拱手說道:“陛下,臣願意捐出白銀萬兩,粟米一千石,用於賑濟災民。”
馮忠這時終於回過神來,雙腿一軟,連忙朝著麵無表情的夏哲威跪了下來。
“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臣隻是覺得……”
“起來吧。”夏哲威終於開口了。
他不想聽馮忠的狡辯。
馮忠此人能力是有,不過和宇文烈相比就有些相形見絀了。
夏哲威之所以還讓馮忠在右丞相這個位置上,和宇文烈相互牽製隻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馮忠背後的馮家。
馮忠雖然能力不及宇文烈,但是馮家的底蘊相比於宇文家更勝一籌。
如此巨大的底蘊,讓夏哲威對馮家也有些忌憚。
這些年兩人之間互相不對付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的,夏哲威並不打算阻止。
兩者相鬥,就等於兩個世家大族相鬥,他高興還來不及。
“如今國庫空虛,宇文愛卿的話不無道理,亦有可行之處,明日早朝,便由宇文愛卿提出來吧。”
夏哲威說到這裡,頓了頓,看向馮忠:“既然宇文愛卿已經做出了表率,馮愛卿覺得如何?”
夏哲威的話已經很明顯了。
馮忠心中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不敢表露出來。
他隻能作出一副慷慨的樣子,嚴肅說道:“陛下,臣身為右相,理應為陛下分憂,臣願意捐出兩萬兩白銀,粟米兩千石,用於賑濟災民。”
夏哲威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很好,朕相信有了兩位愛卿做表率,此事無憂矣。”
兩人全都恭敬道:“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退下吧。”
等到兩人退出去之後,夏哲威才對劉安說道:“劉安,傳朕口諭,兗州知府宋雲集賑災不力,讓吏部罷免其官職!”
“是!”
劉安也退了出去。
作為貼身太監兼大內總管,傳口諭的事情自然不需要他本人去,他隻需要到外麵把事情吩咐下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