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這裡的人可以說和夏恒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要是夏恒倒下了，他們如今所擁有的一切也都會成為過眼雲煙。
如今的富貴是他們跟著夏恒打下來的，他們誰也不願意放棄這一切。
“方愛卿，你覺得呢？”眼見雙方各執一詞，夏恒也是心亂如麻，不由得看向了方文。
方文神色不停的變換，顯然是在某種決定中難以抉擇。
聽到夏恒點名自己，他似乎才下定了決心，苦笑著說道:“陛下，此事太過於棘手，但也是朝廷不得不麵對的問題，打與不打，其造成的後果都不是朝廷願意看到的。”
夏恒聞言有些不滿。
他真的很不喜歡方文這樣拐彎抹角的說話，說了半天也說不到點子上。
就連坐在方文旁邊的那名官員也忍不住說道:“方左相，您說的這些我們都明白，但眼下可不是拐彎抹角的時候。”
感受到了所有人的不滿，方文卻一點也不在意，繼續說道:“陛下，臣覺得以大軍進攻定州府的方式必須停止。”
夏恒還以為方文會有什麼高見，卻隻得到了方文這樣的回答。
這讓他不禁有些失望。
那名剛才話沒說完的官員頓時就駁斥道:“方左相這是要眼睜睜看著康王勢力壯大嗎？”
誰知方文卻搖了搖頭說道:“自然不是，但各位也都知道，如今神策軍鋒芒太盛，代王五倍於神策軍的大軍都敗了，朝廷的三十萬大軍想必也很難有所建樹，與其這樣，不如繼續招募士兵，征伐其他藩王，擴大朝廷的控製範圍。”
“方愛卿，難道朝廷就不管康王了嗎？”夏恒雙眉緊皺，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方文問道。
方文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並非不管，而是需要用另一種手段。”
不等其他人說話，方文就繼續說道:“既然正麵攻擊無法戰勝神策軍，那麼現在能做的，隻有使用暗地裡的手段了，隻要康王這個主心骨不在了，定州府也就成了一盤散沙。”
方文此話一出，包括夏恒在內的所有人都神色複雜看向了他。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一直以來溫文爾雅的方文也有如此狠辣的手段。
雖然這個手段讓人不齒。
但轉念一想，似乎也隻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可話又說回來，夏風好歹也是夏恒同父異母的弟弟，方文當著夏恒的麵說出這樣的話著實有些唐突了。
眾人不由得看向了夏恒所在的方向。
夏恒知道眾人在擔憂什麼，他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康王畢竟是朕的弟弟，這麼做有些不合適啊。”
在場的所有人聞言臉色不變，但心中早就腹誹了起來。
明明夏恒比所有人都希望能鏟除夏風這個威脅，卻還在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
方文明白夏恒的心思。
夏恒隻不過是假意的拒絕。
要是真信了夏恒的話，那他這個左丞相就不用當了。
方文隨即勸說道:“陛下，您這也是無奈之舉啊，自古成王敗寇，隻要平息了大夏的亂局，您的威望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以後再勵精圖治，誰還會在乎這些呢？”
“是啊陛下，方左相所言有理，大夏的亂局不能再這樣持續下去了，必須儘早平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