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就是人性，我張家風光無限的時候，門庭若市。”
“現在，不過是王家放出一點風聲，這些人對我張家全都避之不及，真是可笑。”
張依依麵無表情的跪在靈堂前低語。
“世道向來如此。”
陳元淡淡的附和，骨節分明的手指端過食盤。
“我知道你現在沒心情吃飯，但是，你越是頹廢就越是讓仇人高興。”
道理誰都懂，可真的落到自己身上，就是繞不過。
張依依麻木的眼神盯著食盤，裡麵正是自己最喜歡吃的。
但，現在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陳元，你說，現在外麵都在瘋傳是王家做的手筆。”
“若是我主動上門談聯姻，他們會不會答應？”
張依依伸手拿過碗筷，味同嚼蠟的說著自己想法。
“我不準你以身犯險。”
陳元猛的拔高音調，連自己都沒察覺語氣中有一絲絲怒氣。
“你以為，用聯姻的幌子接近王家人，憑借你的身手，能為張家報仇？”
“做夢，你太弱了。”
陳元毫不留情的將事實說出來，就是要掐掉她想魚死網破的心思。
“我知道自己無能，今天收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還要讓我難以接受。”
“但是，我什麼都改變不了，不放手一搏，跟他們同歸於儘，我還能做什麼？”
張依依憋悶了一天，終於爆發出來，歇斯底裡的自責著。
“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想，安心等著為張家主送最後一程，其他的我來做。”
陳元伸手為她擦掉眼淚，柔聲的安慰著。
若是他沒猜錯，今晚那些人就會忍不住。
他刻意布局，對方要是還能按奈得住，說明不是葉家人。
“你打算做什麼？”
“這是我的家仇，我一定參與。”
張依依緊緊抓著陳元的手，整個人反倒多了一絲我見猶憐的破碎感。
“晚飯好了，我來叫你們吃飯。”
柳如煙款款進來，見到他們相對而視，淡淡的出聲，讓人聽不出一絲喜怒。
“好，這就來。”
反倒是陳元，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不敢跟她對視。
“張小姐，你這裡有食盤，肯定不想去餐廳。”
“那我和陳元先過去，一會再過來幫你。”
柳如煙很客氣的說著，話裡挑不出一點錯處。
“謝謝你，柳小姐。”
張依依突然很鄭重的道謝，神情坦然得仿佛她就應該跟她道謝一般。
“我們家原來有一個汴京城的廚子，要是柳小姐早兩天來我家做客，我一定好好款待。”
“如今，隻有請柳小姐多擔待，恕我招待不周。”
麵對張依依友好的態度，柳如煙並不是小氣之人，淡淡一笑，反而出聲安慰。
“你瘦了，要好好照顧自己，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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