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磊眼見著阿史那骨朵如鬼魅般逃遁而去,心中雖有不甘,但也深知窮寇莫追的道理,於是便止住腳步,不再強行追趕。他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緩緩地回到了樂來客棧。
此時,狄仁傑正靜靜地坐在客棧內等候著樊磊的歸來。當看到樊磊安然無恙地踏進門檻時,狄仁傑原本緊繃的心弦終於稍稍放鬆下來,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欣喜的神色。
然而,狄公很快就注意到樊磊的麵色異常凝重,整個人看上去也是精神萎靡不振。他心中暗自思忖:“以樊磊的身手和經驗,能讓他如此失態,想必在剛剛追出客棧之後定然發生了某些不尋常之事。”想到這裡,狄仁傑決定開口向樊磊詢問緣由。
樊磊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將方才所見所遇一五一十地告知給了狄仁傑。原來,他在客棧中看到了突厥舊貴族韓落達之子——阿史那骨朵,於是他便追了出去。就在樊磊即將成功製服阿史那骨朵之際,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隻見眼前忽然湧起一縷神秘的白煙,刹那間便將阿史那骨朵籠罩其中。待白煙散去,阿史那骨朵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這般詭異莫測的情景,著實令樊磊感到難以置信。
狄仁傑聽完樊磊的敘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心裡清楚,樊磊此次定是被阿史那骨朵折騰得不輕。而阿史那骨朵之所以能夠從樊磊的刀口下逃脫,必然是借助了某種巫蠱邪術之力。
樊磊再次向狄仁傑詳細地講述起最初在突厥與哥舒翰可汗分彆之際,哥舒翰對他所寄予的殷切期望:“阿史那骨朵這個惡徒,近兩年來可謂無惡不作、劣跡斑斑。無論如何,定要將其徹底鏟除,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
狄仁傑聽聞此言,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慮,但仍微笑著回應道:“如此看來,這看似寧靜祥和的幽州治下之地——劉莊鎮,怕是即將變得喧囂嘈雜起來。諸多妖魔鬼怪皆彙聚於此啊!”
樊磊麵露難色,焦急地詢問道:“大人,那麼此刻我們究竟應當如何行事呢?原本卑職自信能夠成功擒拿阿史那骨朵,豈料此人竟精通那神秘莫測的巫蠱之術,實在令人防不勝防!”
狄仁傑緩緩轉過頭來,目光凝視著窗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須臾之後,他語氣堅定地吩咐道:“暫且派遣人手於暗處嚴密監視劉家莊內的一舉一動,務必能儘快發現契丹大元帥耶魯文謙,以保證後續能夠采取行動。”
“遵命,大人!”樊磊躬身應諾後,便轉身離去執行命令。
狄仁傑看著樊磊遠去的背影,稍作停頓,然後繼續叮囑道:“樊磊啊,這段時間你也著實辛苦了。不妨先行歇息調養一番。然而,此事切不可輕易走漏風聲,免得引發民眾不必要的驚慌失措。”說罷,狄仁傑輕輕擺了擺手,示意樊磊可以退下了。
轉眼已到傍晚,狄仁傑將調查到的關於契丹大元帥耶魯文謙的檔案放在客棧書案上。他抿了一口茶,仔細閱讀閱讀起來關於耶魯文謙的生平。
耶魯文謙契丹貴族,年輕時期曾擔任契丹先王的宮廷衛隊長,後來在與大周和突厥的數次交戰中,多次因攻城拔寨,洗劫大周邊境,屢立戰功,被一步步提拔為突厥大元帥的位置。
契丹先王駕崩以後,耶魯文謙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契丹兵權一步步架空了如今的契丹王,加之如今的契丹王已經年邁,早就無力抗爭契丹大元帥耶魯文謙,這才導致契丹大元帥耶魯文謙這些年一步步做大,成為了契丹實際的掌控人。
耶魯文謙本人向來心狠手辣,並且熟讀兵書,武功高強,是一個很難對付的角色。
狄仁傑明白,此次耶魯文謙來到幽州境內必然會掀起一番波折。
如今阿史那骨朵出現在劉莊鎮,說明阿史那骨朵的出現也和契丹大元帥耶魯文謙有關,他們是敵還是友?狄仁傑心中更傾向於後者,畢竟如今這個形勢,兩者之間為敵的概率並不大。如果他們是友的話,說明突厥舊貴族已經和契丹好戰派聯合,企圖一起對抗大周。
狄仁傑捋了捋自己斑白的胡子,思考了很多,他猶豫是否該發揮一下契丹虎威將軍海敬剛這個內應的作用?
就在這時,驛卒者陽前去行軍大營送完數信歸來複命。
狄仁傑見到者陽歸來,便將命樊磊將者陽叫來詢問情況。
“回閣老,回樊將軍,張雲隆大將軍已經命左威衛麾下右營將軍淩雲率領兩萬兵馬對峙於劉莊鎮外,一旦劉莊附近契丹軍隊有所動靜,那麼右營大軍一定第一時間進行圍剿!”驛卒者陽恭敬的彙報道。
“做得很好。”狄仁傑滿意地點點頭,“你先下去休息吧。”
待者陽躬身施禮緩緩退下之後,狄仁傑那雙炬,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樊磊,沉聲道:“契丹大元帥耶魯文謙此次親自奔赴幽州,其背後定然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詭計。麵對如此局勢,我等必須未雨綢繆,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才行啊!如今這數萬雄師駐紮於此,倒也可算得上是對那契丹鐵騎的一種強大威懾!不知近日可有關於耶魯文謙行蹤的線索出現?”
樊磊趕忙抱拳回話道:“回稟大人,目前尚未有任何發現。不過卑職早已在劉莊鎮布下天羅地網,安排眾多精明能乾的探子潛伏其中,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傳來佳音!”
狄仁傑微微頷首,麵色凝重地繼續說道:“自上次意外撞見阿史那骨朵以來,便足以證明咱們的一舉一動已然落入了契丹大元帥耶魯文謙的眼中。事不宜遲,吾等必須當機立斷,迅速采取行動,以免貽誤戰機!”他一邊說著,一邊來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著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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