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專程來殺他的？你與這柳家的文展衍，有什麼仇怨？”季餘數突然這樣說道，因為他聽說過這文展衍。
他下山之前，他師父突然關照他，可去奉關城的柳家。
若是那柳家的外天下境同道需要幫忙，他又隨手可為，那麼就幫一下。
不過，季餘數卻不是在他師父關照他時，才知道這文展衍，而是在他們烏衡山的仙人，見一位從進書學堂來的仙人時，他恰好在旁恭迎，便聽到烏衡山的仙人，提到了這一個名字。
“道友何出此言，我隻是一時手滑罷了。”
野無鋒自然不可能承認。
“那你這一時手滑，可是直接殺了一位外天下境的大修！”季餘數說著這話，那頭異獸虎便已經擋在了其身前。
因為眼前之人的表現，實在是季餘數有些心裡沒底。
這不過是下品煉氣法門的聚力術，而且還是修煉不出法力的，竟然叫此人修煉出了此等手段！
他烏衡山有一門上品煉氣法門，名為八品紫金玄天寶氣，一經修成，便可驅得敵我周遭之力，化作自身莫測手段。
此法門極其難修，但一經修成，這威力也是強得出奇。
他有一位同門師兄，就修煉了這八品紫金玄天寶氣，他與其切磋之時，往往難受無比，因為那些手段實在是詭異莫測，以至於他敗多勝少。
“對此我很抱歉，但想來這位道兄也應該不會在意，畢竟他走得很安詳，沒有半分怨言，亦或者臟話，想來這位道兄一定是原諒我了。”
野無鋒聞言，便以一副很誠懇的姿態，道歉了一番。隻是在說這話的時候，他沒看那地上的屍體一眼。
顯然是有點誠意，但誠意不多。
季餘數聞言，正要開口，卻見自身法力突然失去控製，而一根棍子則是出現在他的頭頂。好在這時，那頭異獸虎咆哮一聲，令那棍子遲滯了一下，然後雙翅一動，便帶著季餘數逃出了半裡多地。
這是這頭異獸修成外天下境時的神通。
隱隱涉及到了虛空之妙。
這令野無鋒一時間看得有些心喜，很想將這頭異獸給扒皮抽筋拆骨，製成藏品。然後將其與那異寶飲血刀放一塊兒。
因為都有幾分虛實轉換的影子。
越是沒有什麼，就越想向人展示什麼。因為野無鋒還沒有成仙，所以他對這些涉及到了仙人之能的力量，沒來由的有些喜愛。
不過，野無鋒卻也沒有繼續出手，他隻是踏雲直接離去。
因為他已經確定了，這位烏衡山的高徒，實力上並不如他。所以他想殺對方，隻需等一個合適的契機即可。
想來，以這位烏衡山高徒的性子，對於那等良俗常規，應該也是不怎麼喜歡遵守的。
畢竟享受特權習慣了的人，是無法忍受沒有特權的時候。
而這位烏衡山弟子，可不像是沒有特權的人。
野無鋒的這番揚長而去，無疑是讓季餘數再也無法維持住表麵的姿態，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煞白，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飾。
畢竟，要是他沒有這頭坐騎，方才多半也是腦子裡麵，要長出來一根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