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桓朝都,大雪紛飛。
紫荊殿外,一名清瘦的男子雙膝跪地。
他的臉色慘白,嘴唇上沾滿寒霜。
雙腿早已沒了知覺。
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
與此同時,皇城之內,一處寬廣的演武場中。
一名健碩青年正揮舞著長槍,他每次收放都聲勢極大,槍頭每每牽動,都隱隱傳出龍吟之聲,將那漫天雪景鑿出一個又一個大窟窿!
“不錯,景兒這盤龍槍看來是又有突破了。”
“景兒體魄非凡,又跟著我們在邊關與那些大妖打了好多仗,有此本事也是正常的。”
不遠處,一男一女並肩走來。
男子身著五爪金龍袍一張麵相威嚴十足,一舉一動都帶著帝王之氣。
女子溫婉,雖已是婦人,但一席青絲長衣卻依舊仙氣十足,言語之間還不忘給青年添上一件衣裳。
“父皇!母後!”青年披上衣裝,笑著行禮。
一家人其樂融融。
“陛下!不好了!大皇子……大皇子他……”
威嚴男子瞥一眼忽然闖入的老太監,“那個孽障又做什麼妖!?”
“不……不是,大皇子他……他在殿外昏過去了!”
青衫婦人一怔,黛眉微蹙,“怎麼回事?”
“啟稟皇後,大皇子前日想來宮中求炭,陛下……陛下說他嬌生慣養習慣了,便要他體驗一下北疆士兵的疾苦,這碳就沒批下去,大皇子他……就一直跪到了現在。”老太監言語同時,空中雪花繼續飄落。
麵對這漫天大雪,威嚴男子身形一僵,但很快他又嫌棄得擺手道:“那就趕緊把他帶下去!”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區區一點風霜都吃不住,當年我在外邊與妖族打拚,經曆得艱險可比這多多了!”
婦人則有些不忍得歎氣道:“易兒他修為平平、資質不堪,耐不住寒風也不怪他,等會還是帶些炭火去看看他吧,再怎麼說易兒都當了十年的監國……”
威嚴男子聞言,卻是不忿,“十年監國又如何?我大桓皇室子弟從來就沒有過像他修為這麼低的,丟儘朕的臉!”
“傳令!任何人不準看他!他若是凍死那就凍死算了!”
“我大桓,不需這樣的廢物太子!”
青年當即附和道:“母後,我們隨父皇在外征戰十年,兄長他則在都城享了十年的福,怎麼會缺那點煤炭?他就是故意用這種手段抗議罷了。”
婦人看向這個無比滿意的小兒子,最終打消了出宮的念頭。
…………
城都一角的寒酸茅屋內。
梁易渾渾噩噩得睜開雙眼,看著頭頂上呲呲漏風的茅屋,他抵不住打了個冷顫。
“好家夥,我在我網吧裡就咪了一覺,誰把我扛乞丐窩裡了。”梁易起身環顧四周,越看越迷糊。
這時,茅屋門被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女推開。
“太子殿下!殿下您……您終於醒了!”
少女見到梁易起身,當即一個撲通跪下,不斷磕頭大哭道:“都怪奴婢辦事不力,弄丟了炭火,才害得太子殿下被凍傷,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啊!”
女子莫名其妙的一番話,給梁易聽懵了。
太子殿下?什麼玩意?
梁易正疑惑著,腦海忽然傳出一陣陣刺痛,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片刻後,梁易弄清楚了情況,表情也變得蛋疼起來。
他穿越了。
到了一個叫玄天大陸的地方。
而他則成了當今人族第一大國,大桓的當朝太子。
父親梁乾,大桓帝君,以凡人帝皇之命格斂龍氣,自創人皇道,一身修為媲美半步至尊。
母親姬如雪,黃河書院文聖院長的嫡女,不但能以身份讓天下文人低頭稽首,同時還執掌著大桓的文運!
弟弟梁景,自幼修行天賦絕佳,年紀輕輕便成名西北,戰功赫赫!
看起來是個完美開局,實則不然。
因為原身的修行天賦差到了極點,多年修行就連入門的築基境都無法突破。
在這個修行者能夠移山填海的世界,沒法修行無疑是一件可悲事,更何況他還出身自大陸頂尖的帝王之家。
但原身並沒有就此放棄,既然修行之路走不通,那他就開始研究朝政、鑽研民生!
於是,就在十年前的那場人妖大戰,為了讓梁乾放開手腳去對付妖族,原身站了出來,擔任監國一職!
十年來他含辛茹苦,一麵解決國中動蕩,一麵還得解決來自前線的諸多要求,丹藥、神兵,填補著一個又一個得大窟窿,才勉強將國朝穩固。
終於一個月前。
大桓國君取得了大勝,風光歸來,舉國歡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