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拉著趙玄進入內堂。滿地披著袈裟的骷髏骸骨,還有雜草。讓趙玄剛來時的不滿重新回到臉上。
便作揖說道:“百鬼道友,還望道友饒恕貧道僭越。如今道友行事是否太過高調了?貧道一路上來,聽得最多的,便是道友乾下的事端。萬一打草驚蛇,一些腦袋發熱的蠢貨找上門來,也是麻煩。”
“哎,道友做事,太過小心謹慎了。正如當日的亂葬崗一般。貧道刻意隱藏,不也被道友撞見?天下之道,玄之又玄。太過謹慎,反而會誤了心中之意。做事畏手畏腳的。”
趙玄眉頭更皺,他有些不敢苟同。道行不高,被有心人盯上,必死無疑。正如當日那吞火童子和天豸。自己生死,全在他人一念之間。立刻想反駁的趙玄還不待說話。忽然百鬼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道殺機。猛然回頭盯著那大門,沉聲問道:“趙道友,你可是待了友人前來?”
“嗯?不曾。貧道孤身前來而已。。。嗯!?”話未說完,那股暴戾之殺氣也讓趙玄感受到了。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抓著兵刃符盒。作為此地主人的百鬼有些氣憤。想不到有人能瞞過他潛入如此之近。當下叫道:“哪位朋友在此!”
不曾想,寺廟外之人顯然頗為意外這個聲音。遲疑了一陣,才喊道
“趙玄趙道友可在?貧道薛海,道友曾說可在此地尋他。若此地另有他人,還望洞主贖罪。貧道這就離去。”
“什麼!”百鬼一聽是當初的那個薛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頭頂忽然冒起騰騰綠火的他轉頭瞪著趙玄,正要質問之時。趙玄卻露出了然神色,忽然笑道:“今時不同往日。百鬼道友,你我都能化乾戈為玉帛。何況他乎?還請道友以待客之道相迎。”
“你。。。早有預謀了?”百鬼若有所悟的如此說來。趙玄卻笑著作揖道:“雖說有所想法,但是時間比貧道想得還巧。但請道友息怒。此次來,貧道實則有更大的大事,可與道友共分。這薛海,自在其中。”
“哈哈哈哈,薛道友近來可好?貧道本以為,道友還要三天光景才能來此呢。”
趙玄一身白袍,滿臉笑意的迎上門前作揖。可是話一說完,看到門前薛海的樣子,心裡卻也吃了一驚。
隻見此刻站在門前的薛海,一頭長發披散而下,竟是黑白二色,分作對半。一身破破爛爛的黑袍上,隱約還能夠看到乾涸的血跡染上的黑塊。趙玄有些驚訝,三天工夫,這薛海到底經曆了什麼?
“趙玄。。。當日所說之事,可還算數?”眼中滿是殺氣的薛海看著趙玄,默默說來。他趙玄自然知道所說的,是能幫助他報仇的約定。便再作揖笑道:“那是不假,但此地不宜細說。還請雨道友屋裡請吧。貧道還邀請了另一位道友,還望薛道友以大局為重,不要生氣。”
“嗯?”薛海奇怪趙玄還邀請了誰。當下便邁步跨入門檻。可是一個古怪而熟悉的聲音卻忽然從前麵傳來。“薛道友,多日不見,判若兩人啊。”
猛然一驚的薛海抬頭看去。卻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人一身樸素道袍,在前作揖行禮。微微發愣的他正要還禮時,恍然想起這詭異的感覺,眼中頓時爆發巨大殺氣!一下往後躍出三丈之遠,一手按著符盒,另一隻手捏著劍指,怒盯趙玄喝道:“好你個趙玄!請君入甕不成,竟然與百鬼這廝狼狽為奸!意圖坑害於我!說什麼恩怨一筆勾銷,端的誆騙於我!”說罷,就要請出飛劍,與二人拚死搏鬥。
那百鬼見得薛海如此施為,本就對他沒什麼好感的百鬼也是輕哼一聲,身後立刻浮現四枚幽綠鬼火。局勢簡直一觸即發!
顯然這般情況沒有出乎趙玄預料。他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忽然站在劍拔弩張的二人中間,左右回看道:“兩位,息事寧人吧。並非什麼不死不休的大仇,何至於此?”
不想百鬼忽然蔑笑道:“趙道友,柳江城那一役,你早早退去,不曾知曉。這廝可是將貧道打傷,搶了貧道飛劍法寶的!如今他在此,不僅與貧道有奪寶之恨,而且那個空凡禿驢有沒有和他一起來還尚未可知。那禿驢不僅和我,也和趙道友你有不共戴天的死仇啊。”
趙玄眉頭微微一皺,薛海當日竟然打傷百鬼,搶了飛劍?這個消息他還真的不知道。
可是聽到這番說辭,本就蓄勢待發的薛海立刻怒喝道:“什麼搶你飛劍?這飛劍喚作琉璃,本就是貧道師父賜下的。被你下作奪取!如今隻不過物歸原主罷了!”
百鬼卻怒極反笑道:“薛海,你還敢提當年之事?當年你師父賜下飛劍,可是賜給你師兄的!又不是你的?還物歸原主!
貧道躲在暗處可看得一清二楚,你這偽君子妒火中燒,不僅沒被傳承衣缽,還被師父大罵一通。惱羞成怒的你可是想殺了你師兄,搶了飛劍。但是飛劍被貧道隨手取走。真要說起來,你也跟貧道一般無二,就少裝什麼正人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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