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片刻,李晟和另外兩個暈倒的人瞬間來到了一處破廟之中。
因為遁術極快,本就受了致命傷的李晟一下地,立刻張口就是濃血。
傅陰川看都不看李晟,隻是扔下其餘兩人在積滿灰塵的磚地上,自顧自的盤腿坐下調養生息。
隨手抹去嘴角的鮮血,臉色死灰的李晟往外頭一看,卻見遠處有河水湍急而逝,若有所思暗道:“隻是片刻之間,竟然來到了百裡外的幽篁穀宗門邊!”
震驚的偏過頭的李晟看著入定的傅陰川,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隨即掙紮的坐了下來,靠著寺廟的門扉而臥。
上下打量著麵前的這個奇女子。各種各樣的疑慮和震驚都難以解釋。用望氣法看去,卻也隻是一個容貌傾國傾城,卻隻有練氣八層的女道士而已。
但是之前那番作為,完全不是一個練氣八層的女道士可以做得出來的。
隻是許久許久,寺廟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原本滿臉疑惑的李晟,此刻卻似乎想通了什麼,臉色忽然很是複雜的看著麵前那讓人生憐的美女,歎道:“敢問傅道友,可曾識得一門道法。喚作九傷斂息法?”
李晟所說的,乃是太傷門的一門道法。是可以轉換氣息,隱藏修為的特殊法門。
可不想這番說辭,讓一直以來目空一切的傅陰川忽然瞪起雙眼!一股無儘的殺氣直逼李晟!那副絕美的麵容在那猙獰的殺意之中再無美好,更顯暴戾!
可麵對這般威脅,李晟卻忽然露出難以置信的震驚和笑容,竟然仰天慘笑,對著一臉猙獰的傅陰川道:“師父啊!一彆數十年之久,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師父一麵啊!”
此話一出!驚天霹靂!
但是原本一臉猙獰的傅陰川卻忽然收起了敵意殺氣。竟也露出笑顏。
隻見她緩緩站起,臉上露出遺憾的陰笑,俯視臉色死灰的李晟,忽然說出話來!
“想不到還是被你認出來了。果然不愧是傅某的弟子。”
傅陰川竟然不是啞巴,更讓人震驚的是,她說出的話,卻是粗聲粗氣的男兒聲!如此粗野的男兒音,配上如此絕美麵容,莫名的顯得格外妖異!
可是對此並無意外的李晟,卻是直視傅陰川,忽然沉著臉道:“當年,師父你明明被稱雄並州的六妖所殺。為何如今卻依舊活著?而且。。”說到這,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幅美豔女子軀體,歎道:“師父你怎的弄成這幅模樣?”
詭異的是,傅陰川卻笑著打量自己的玉手和白若冰霜的肌膚道:“當年九死一生,因禍得福。得到了上古高人的傳承。是為采補陰陽彙氣上法。。。哈哈哈哈!此法果然神妙!采陰補陽,造化萬千!彆看此刻我是女兒相貌,如今我以陰陽同體,男女一身!已然初窺道法所說的無合之境!”
可是麵對狀若瘋魔的師父,李晟卻有些陌生,傷感的說道:“師父,你還記得原本自己的名字嗎?太傷門長老,劉京!”
“哼!名字不過虛浮之物。如今我死過翻身,自當化名!當初的太傷門長老已經死了。如今站在此處的,是幽篁穀的女弟子傅陰川!是可以問鼎長生,一百四十六歲,達到築基七層的傅陰川。”
看著完完全全陌生了的師父,李晟眼中哀莫大於心死,偏頭看了一眼那王尚,忽然慘笑道:“如果弟子所料不差。。這王尚也是師父你備好的鼎爐吧。等到他成築基之時,吸取元陽?”
一臉陰笑的傅陰川頗為賞識的看著李晟笑道:“不錯,不愧是我朝夕相伴的徒弟!他是如今這一代中,最有可能晉升築基的年輕道士之一。而且心境頗低,利於控製。”
說罷,又看著李晟道:“你定是疑惑為何我將法寶留下給那幾人?那幾個小兔崽子修為不怎麼樣,為人做法,貧道卻頗為欣賞。算是提點一下後輩吧。”
李晟了然的點了點頭,他忽然閉上雙眼,搖頭笑道:“多多少少,弟子也追隨師父十來年,師父的為人如何,弟子大概猜得到幾分。師父要動手的話,還請給弟子一個痛快。”
傅陰川隻是笑了起來,忽然伸出玉指:“事到如今,我也變換模樣。也隻有你至今還肯認我是你師父。。不錯不錯,為師便給你一個痛快吧。畢竟你知道得太多了。”
“哈哈哈哈。。謝,師父隆恩!隻望師父能答應弟子,弟子死後,幫弟子的太孫報了殺仇。”
“哦,你說那個一股血腥味的小道士嗎?”傅陰川微微一愣,繼而點頭道:“當然可以,舉手之勞。”
“多謝。。。師父恩準。”
刷!
一地鮮血,一顆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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