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白日裡的喧鬨已逐漸退去,雖說鎮子上並沒有設宵禁但是每當一到這個時間路上的車馬行人慢慢地越來越少。
天一黑鎮上的酒館店鋪也紛紛打烊,滯留在酒館的最後一位客人在掌櫃的勸說中拿起桌上的酒壇子便罵罵咧咧的起身出了門。
這會兒已經沒什麼人會在街上逗留,偶爾能碰見三兩個行人皆是行色匆匆的往家趕。
昏暗的街道上出現了一道身影,隻見那人喝得醉醺醺走路踉踉蹌蹌,嘴裡卻依舊不乾不淨的罵著。
等待多時的穆野猶如蟄伏的野獸緊盯著獵物的靠近,路上行人少但並不是沒有,他很有耐心隱身於昏暗的環境中慢慢的跟上那道身影。
趙金虎走到半道上被尿意侵襲,想也沒想便走到街道旁邊的房屋牆根處,將酒壇子往台階上一放便開始解褲子放水。
確定四下已無人,穆野悄無聲息的站到了趙金虎身後,在他係上褲子準備轉身之時朝他狠狠來了一悶棍。
一聲悶響人來不及發出聲音便已軟綿綿的倒下,穆野伸手接住了他將準備好的麻袋將人一套扛上了肩,趁著黑夜的遮掩離開了鎮子。
月朗星稀,距離城鎮入口千米左右的一個矮坡處,一棵大樹下生著小小的火堆,火光照映著高大漢子麵無表情的臉。
穆野站起身將那壇沒喝完的酒壇子往地上那個已經被捆住手腳的男人臉上澆了下去。
澆完便用麻袋套住了他的頭遮擋了他的視線。
趙金虎的額頭今日被宋禾拿鐮刀砸到破了一個挺深的口子流了挺多血,這會兒微涼的酒水倒在他臉上,未愈合的傷口因為酒水的刺激將人疼醒了。
趙金虎原本的醉意並未完全消散,額頭和後腦勺的鈍痛讓他逐漸清醒了些,想抬手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他睜開沉重的眼皮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此刻什麼都看不見,正被捆住了手腳根本動彈不得。
酒意一下子就被嚇走了大半,混沌的腦子頓時清明了許多,他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被人綁了而且被東西套了頭。
趙金虎開始慌張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地,除了那一堆小火堆透出的一點點亮度便什麼都瞧不見,用儘全身力氣掙紮著讓自己坐起身。
“醒了?”穆野壓低了聲音道。
低沉的陌生嗓音從趙金虎身後傳來,在這靜謐無聲的環境下顯得尤為清晰,對不能視物的他來說也尤為恐怖。
“你是誰?”
“你猜。”穆野壓低聲音稍微改變了音色。
趙金虎這會兒腦海中唯一一個念頭就是今日自己做的事兒,他提心吊膽了半日,除了穆野他想不到其他人能悄無聲息的捆了他。
“你是穆野!”
穆野一頓,這人還挺敏銳,原本想著讓他清醒著好好接受折磨沒想到他這麼快便猜出了自己是誰,也不算蠢笨。
既然被猜中了那就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穆野將套在他頭上的麻袋一把扯開丟在一邊,整個人出現在了趙金虎的視線範圍內。
看清了來人趙金虎驚得瞳孔睜大,失聲喊道:“真的是你!”
穆野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猜對了。”
趙金虎怎麼都想不到穆野竟然會這麼快找上了他,他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就連去他們攤子鬨事的那兩個人都是他從彆的地方找來的,他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那個裝瞎的小騙子是他從旁人嘴裡知道的,也壓根就不認識他。
今日他擄走宋禾時還特意裝扮了一番,若不是熟悉他的人輕易瞧不出來。
中午在小院兒被穆野找到時他是慌亂的,後來跑掉之後也懷疑過,但當時他遮住了臉,他敢確定無論是宋禾還是穆野都不知曉他的長相。
猜不出來穆野怎麼找到那個村子,今日他愣是在外頭躲了許久不敢進鎮子,直到看見他們的騾車離開鎮上他才回去。
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了那個小騙子,當時沒問出什麼來,他便猜測可能是他帶走宋禾時被認識宋禾的攤販看見了。
難怪在離開鎮子時總感覺被人盯著,他回頭看過幾回卻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哪怕知道大事不妙趙金虎還是抱著一絲絲僥幸,不想主動承認自己今日乾過什麼,他試探的問道:“你想乾什麼?”
穆野聞言眉毛微微一揚,心想這人的腦子是泥巴糊的嗎?都以同樣的法子把他帶出來了他還能問這麼沒腦子的問題。
抬腳一腳踹上趙金虎的心口將他踹得躺倒在地,一隻腳踩上他的半邊臉往地上碾。
“趙金虎,你不都認出我來了這會兒又在跟我裝什麼?彆跟我說現在這情形你不熟悉。”
趙金虎隻覺得胸骨被他踹裂了,疼痛讓他顧不上掙紮躺在地上能吸氣,一張臉被穆野死死地往地上踩著動彈不得。
趙金虎懸著的心終於死了,瞧現在這情形穆野已經全都知曉他今日乾了什麼,不然也不可能選在這種時候捆了他。
不過他實在好奇穆野是怎麼清楚的猜到對宋禾動手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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