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樓今日大門緊閉,難免叫人議論,為此沈雲祉刻意好心地放了些消息出去。
“聽說了嗎?今夜平王為了慶賀與安陽侯府的婚事,特地在第一樓搭台唱戲!”
“與安陽侯府?那不是早已不似往日風光,竟也能入王爺法眼?”
每每路過第一樓,不見往日絡繹不絕,總要議論一番。
“這便罷了。何時聽過平王府有郡主啊!”身世之事總叫人津津樂道,“我道怎地當日流言四起也不見平王矢口否認,原來都是真的啊。”
“到底是唯一的骨血,從前到不曾聽過定下好日子還要慶賀。”
百姓七嘴八舌,各有見解。
一輛素色馬車駛過,將來往行人所言所語聽個明白。
徐青青端坐車內,春風得意。
她雖獨困彆院,卻也消息靈通。衙門風波昨夜便就傳到了她的耳中。
初聞時,隻覺得守得月開見月明,終於是叫她等到這一日了。不枉這些日子在小院的蕭瑟時光。
“姑娘,您當真要去霓裳閣做衣裳嗎?”青兒見她得意洋洋,心底生出不安。
“那是自然。”徐青青昂首挺胸,姿態傲慢,“她不過是仗著自己有些錢銀便那般囂張跋扈,如今我已躋身王府郡主,定要去削去她的氣焰!”
聽著顧皎皎在外風生水起,還將孫協兆打成那副模樣,她便就氣不打一處來。
兩年前就是她霸占著安陽侯府三夫人的位置,才叫她委身在外;而後又因她的心思深沉,錯失了回王府的良機。
若非有顧皎皎暗處使絆子,她早就是高高在上的平王郡主了。
“可是姑娘,顧姑娘如今可是小雲南王的人。”青兒惴惴不安,生怕今日又惹出事端,“京城中有名望的大人也因忌憚小王爺讓她三分,您……”
“住口!”徐青青攢著怒氣,厲聲打斷,“怎地在此處滅自己威風漲他人士氣?”
她狠狠剜了青兒一眼,瞧著她畏首畏尾的模樣便心生嫌棄:“小王爺卻有幾分地位,但父親也毫不遜色。況且,父親是當今聖上的同胞兄弟,卻是小雲南王比不得的。”
徐青青勾起嘴角,很是得意。
若是平王成了太子來日繼承大統,她便是唯一的公主,身份何其尊貴。
青兒不敢言語,垂眸侯在一旁。
那方,顧皎皎帶著衣衫直奔霓裳閣而去,這般好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將這衣裳送去給繡娘瞧瞧。這一針一線都是出自內務府之手,細細探究許是能琢磨出不少門道。”
掌櫃快步相迎,眼中儘是驚豔,驚訝開口:“果然是不同凡響,我這就送去給繡娘掌眼。”
顧皎皎叮囑:“可得仔細著些,晚些時候這身衣裳還有用處。”
“真是巧啊,竟然在此處遇見顧姑娘。”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徐青青跨步進來,麵上端著笑眼底卻含著戲謔。
隻一眼,顧皎皎便知來者不善。
“青青姑娘,你怎麼親自過來了?”她露出妥帖的笑,“是想做身什麼樣的衣裳?”
客氣的笑意落在徐青青眼中便成了諂媚之姿,到底是商賈人家,總是這般小氣,眼中隻有銀子這般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