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星從噩夢中驚醒。
他看到夏蘇木毅然決然從懸崖上跳了下去,看到她生如死灰的麵龐,那張因為饑餓而變得消瘦的巴掌臉兩頰凹陷,沒有了往日的光彩。
就連那雙日常靈動,帶著星光熠熠的雙眼,此刻都變得麻木。
他記得自己拉住她了。
用儘全部的力氣,連石子劃在手臂上都不在乎,為什麼會這樣?
葉南星用手試圖擰擰太陽穴,卻發現自己兩隻手臂上都被包紮過了,稍微觸碰就是隱隱的痛。
這些都不是夢?
正說話間,夏蘇舟拿著藥進來了:“醒了?”
葉南星皺眉問:“發生什麼事了?”
夏蘇舟搖頭:“夏蘇木要跳崖,你把她救下來了,我們找到你們倆的時候,正一前一後躺在那裡,連車子都沒熄火。”
葉南星似乎想到了什麼,語氣都快了幾分:“那她人呢?”
“還活著。”夏蘇舟遲疑了會,才斟酌著開口,“但是人不太好,家庭醫生的意思是,讓我們儘快帶她去醫院就診。”
“什麼意思。”
夏蘇舟指了指腦袋:“她這裡,好像出問題了。”
“什麼?”葉南星不可置信,很快低著嗓子問,“確定嗎?還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不知道。”
夏蘇舟回答不了,他隻覺得醫生隻是在危言聳聽,隻是一個普通的檢查,怎麼就能知道她神經出問題了?
加上夏蘇木去國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開始有記憶開始,他們兄妹倆加上葉南星就經常全球直飛,後來到了十二三歲,更是坐著私人飛機就走,單獨旅遊或者一起在外麵度假,這都是常有的事情。
現在夏蘇木隻是在國外自己工作五年,就神經出問題了,打死他都是不會相信的。
包括葉南星也是一樣。
他冷笑一聲,理智開始回攏:“看來我們真是小看她了,沒想到五年後心機更加深了。”
葉南星把夏蘇舟帶過來的藥儘數吞下,揉了揉包好的傷口:“這是是我大意了,以後不會這樣,夏蘇木送走吧。”
“哪?”
“隨便她。”
上位者的男性有時候就是這麼殘忍,他們擁有了太多,自然不會把一些礙眼的事情放在眼裡。
說走就走,招手就來,無非就是看心情而已。
夏蘇木已經深諳這一點,因此在聽到管家這句話後並未多少意外,她隻是對對方點點頭,如常問道:“請問我最遲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前。”
管家遲疑了一瞬,不好意思看著夏蘇木,她雖說沒有受太大的傷,但是一些小擦傷還是有的,就像額頭上已經有兩道輕微的痕跡,已經包紮好沒在流血了。
夏蘇木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等管家離開後,就開始下床整理自己的東西,葉南星拉她的時候用了力氣,加上她的手本來就受過傷,現在更是稍微動一點就痛得厲害。
但是沒有用,葉南星不吃她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