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蘇木被葉南星看得有點氣虛,沒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你看什麼?”
葉南星輕嗤一聲:“沒什麼。”
見他隻要夏蘇木一句話就能回過神,而她就算在他耳邊喊破喉嚨都沒用,周相宜難免有些氣悶。
但她在葉南星身邊這幾年,早就從初出茅廬的大學生變成淡定自若的特助,周相宜臉上依舊掛著和緩的笑:“葉總,我先讓家庭醫生上門吧,您這樣還是需要掛點滴的。”
葉南星緩慢點頭,隻是這樣一個輕微動作,都覺得頭暈眼花。
夏蘇木沒忍住低喃:“明明都沒好全還要到處奔波。”
這話她說得極輕,說到底她還是不敢招惹葉南星的,畢竟錢還在他那裡。
葉南星腳步動了動,來到沙發上坐下,這麼幾步路他都有些氣喘,臉色蒼白得可怕,好像一張迎風吹起的白紙,隻要輕輕一戳就碎了。
“剛才你說,是馮姨丟了金條?”
就算生病,葉南星的餘威還在,大家都低下頭,馮姨也瑟瑟發抖,她明明是聽說葉南星出國了才鬨這麼一出,原本想著夏蘇木是個好拿捏的人,沒成想她要把事情鬨得那麼大,現在還要在葉南星麵前胡說。
馮姨連忙用剛才的借口快速接話:“哈哈,其實是夏小姐弄錯了,我年紀大腦子也變混了,不知道這金條還在不在,又或者是之前哪天放回兒子家了。”
“馮姨這話說得可不對了。”其中一個女傭站出來,二十五歲上下年紀,長相清秀,夏蘇木記得她,就是她剛才上來告訴自己馮姨丟金條的。
想來剛才馮姨的話確實惹到她們了。
葉南星輕咳兩聲,周相宜連忙倒了杯水遞到他嘴邊,被葉南星拒絕了,她隻能訕訕地端著杯子站在一旁。
“你剛才說,是馮姨自己說的?”
“是。”
那女孩也不怕,脆生生應到。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遲疑地看了眼夏蘇木,又不敢看葉南星,隻能蚊子似的聲音回複:“姚遙。”
夏蘇木就站在原地不動,主人家回來,她沒必要多嘴。
葉南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馮姨,沒想到你還真是人老糊塗,什麼都沒想好就直接在我這裡賊喊捉賊了?”
馮姨連忙跑過來,背脊微躬,態度謙卑,和剛才在夏蘇木麵前含笑帶刺完全是兩個樣子:“少爺,您真是誤會我了,我剛才還讓少奶奶幫我想辦法呢。”
少奶奶?
葉南星下意識瞥了眼扶著樓梯扶手的夏蘇木,她側著身似乎想要遠離這個客廳,但她對這個稱呼沒有絲毫異樣,連反對都沒有。
她,是不是也不介意這個稱呼?
原本還被感冒折磨得暈乎乎的葉南星心底刹那有了一絲暖意,感覺手心也不再發冷了,恒溫空調溫度也在漸漸上升。
他都覺得有些熱了。
“行了,這件事先這樣吧。”
姚瑤不可置信的看著葉南星,她原本以為他是不會被私情乾擾這才想賭氣告一狀馮姨,誰讓她剛才說他們是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