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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打量四周景象的苻南華隨意打趣道:“在我們老龍城的井坊間,有個流傳很廣的說法,叫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你是左眼跳還是右眼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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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金簡手指被燙似的趕緊縮回手,瞪了他一眼,她當下顯然是右眼皮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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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討苦吃的苻南華連忙亡羊補牢,笑道:“凡夫俗子的瞎講究,當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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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金簡嘴角翹起,側過身,凝望著苻南華的側臉,得意洋洋道:“被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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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南華愣了愣,看著小女兒嬌憨作態的蔡金簡,他沒來由有些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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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有些猶豫,對她的殺心開始搖擺不定,是不是與之成為一雙神仙美眷,會更有利於老龍城勢力北上的謀劃?蔡金簡一旦在此成功獲得機緣,回到山門後,地位勢必水漲船高,運作得當,甚至不是沒有機會成為雲霞山的女主人,在曆史悠久的雲霞山祖譜上,也不是沒有女子當家的先例。如此一來,老龍城就等於有了一塊跳板,名正言順滲透東寶瓶洲的腹地版圖,從此南北呼應,進可攻退可守,正是王霸基業,使得老龍城擺脫空有實力、卻隻能偏安割據的尷尬局麵,數百年來飽受排斥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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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遠處,幾步外,就是橫豎兩條巷弄交錯的十字路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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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南華看到那個岔口,猛然驚醒,似有所悟,眼神重新堅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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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戴高冠的苻南華,額頭瞬間滲出了細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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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我心誌者,必殺之,以堅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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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苻南華再看向蔡金簡,他的眼神、氣態和心境,便恢複之前的灑脫了,純粹像是在欣賞一幅畫麵,美人美景,皆可以養目,如今能多看幾眼就幾眼,畢竟她在離開小鎮後,注定要在他手上香消雲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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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放火金腰帶,修路鋪橋無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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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有些市井底層的名言警句,真是放之四海而皆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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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南華心胸,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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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金簡側著身,嗓音柔媚,笑問道:“南華,想到什麼了,這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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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換了個更親昵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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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南華搖搖頭笑了笑,正要說話,眼角餘光瞥見一抹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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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材消瘦的少年,仿佛隻用了一步,就從那條橫向巷弄跨到了蔡金簡身前,左手迅猛上挑,與此同時,右手一拳已經砸在雲霞山仙子的腹部,勢大力沉,尺寸間的驟然發力,竟然隱約有呼嘯風聲,迫使女子不得不彎腰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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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少年右手勁道已經遠超同齡人,但少年其實是個左撇子,所以少年左手握住的利器,完完全全沒入蔡金簡的喉嚨,直接刺透下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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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猶不罷休,右手一拳砸在女子胸膛,左手仍是向上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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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證這場偷襲不會有絲毫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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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女子原本纖細白皙的脖子上,鮮血噴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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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去,少年腰肢、腳踝發力,以肩頭撞向高挑女子心口,將其整個人狠狠撞入橫向小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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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南華雙腳紮根地麵,死死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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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老龍城少主,頭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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