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狠起來能有多狠?
狠到男人女人都說狠!
婁姐剛剛到港一個多月的時間,怎麼就傳了這些消息回來。
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事情還得從婁鈺在港城的布置說起。
他想著把內地的財產轉移至港城,怕這一部分黃金落在李學武的手裡改名換姓。
所以,便給他兒子行了個方便,走了一道後門,留了些布置在銀行。
就算是冒著寒了閨女的心,得罪了李學武,甚至是以身犯險,勢必也要將自己的那部分黃金深深地刻上個婁字。
婁家的婁,不是婁曉娥的婁!
閨女,早晚都是人家的。
兒子,早晚都是自己的。
就算是三房譚雅麗身前儘心照顧他,就算是婁曉娥膝前真心孝順他,可婁鈺心中所想的,還是在港城的婁家。
此去港城,他也不是沒有考量兒子們的打算,但見兩位太太依舊,兒女都叫他爸爸,甚至連長孫都有了,還有啥怨言可說的。
大房太太給他生了二子一女。
長子婁曉濱已婚,育有長子婁庭,經營著一家商行,做投資和貿易的生意。
長女婁曉楠嫁了同樣富庶人家做太太,日子過的很是瀟灑。
二兒子婁曉城學了醫,自己開診所,事業有成,年輕有為。
二房太太給他生了一子一女。
按分家前排行,次女婁曉年長,現在律師行做律師。
三兒子婁曉京,用分家的財產購買了幾棟公寓樓做房東,雖是有些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可也瀟灑輕鬆。
其實在京後抬的三房也有兩個孩子,都是閨女,婁曉娥最小,還有長姐婁曉瑩,早嫁人了。
長子婁曉濱頗有乃父之風,略懂經濟,生意做的不大不小,倒也順風順水。
不過隨著他父親的突然出現,尤其是那二十噸黃金的消息,徹底讓他吃不香,睡不著了。
雖然這二十噸黃金裡隻有一噸五是姓婁的,可消息都到他這裡了,哪裡還管父親的叮囑,全姓婁豈不是更好!
他倒也不是簡單的見錢眼開、利令智昏之人,從父親口中得知這家銀行頗有背景,輕易招惹不得。
父親說的含糊,他倒也真的聽了,知道自己一個人做這事不保險,得拉著人一起做。
家裡有銀行的讀者都知道,這銀行的錢輕易誆不出來的,他們比誰都精明!
要想把這件事做的有頭有尾,要有啟動資金,還要有人幫忙背書,擺平後麵的關節。
他是頗有家資,可做生意哪來那麼多的現金可以去做事啊。
就算是把他的商行抵押給銀行,可還是不夠撬動這二十噸黃金的杠杆。
所以家境殷實的大姐、事業有成的二弟、獨立自主的二妹、小有資產的三弟,甚至是母親和二娘都被他攛掇著一起入股發財。
有父親的背書和參與,又有什麼不把握的,這不就等於從東方時代銀行裡把金子拉回家嘛!
全家兩個老的,算婁曉濱五個小的,唯獨老二婁曉城不想參與。
說是算計自己家裡人沒出息,他更不齒這種不義之財。
這話氣的婁曉濱要跟弟弟動手,還是大姐婁曉楠攔了下來。
她言道,這是父親的安排,願意要就要,不願意就不要,但也不要瞎攪和。
婁曉城知道大姐這話是說給他聽的,起身就離開了家,他已經自己買房另過日子了。
事後家裡人都各自拿了多少出來婁曉城不知道,反正看他們紅了眼的模樣,是想要把那家銀行搬空呢。
大哥經商
,鬼迷心竅還情有可原,婁曉城不理解為啥學法律的二妹也是這幅模樣。
不過他能說大房這邊的事,二房那邊同家裡又隔著一層關係呢。
那一陣過後,倒是聽說了大哥攀上一個厲害關係,是位華人探長。
這探長的身份可是厲害,早在四零年的時候就當了警察,後來跟著福爺一路走高,現在更是了不得。
婁曉濱真是舍得,為了認識這位,特意打了一尊小金佛送過去。
而在搭上話以後,更是說出了最近新成立那家東方時代銀行的背景關係。
他內地來的妹妹,沒什麼見識,好欺負的很。
那位綽號肥仔b的華探長驚訝於他的內部消息,更驚訝於他的六親不認。
婁曉濱算盤打的好,笑著給肥仔b說了,他做這局誰都不虧著誰,那錢也不是他妹妹的。
二十噸黃金,他隻要十五噸,剩下的那五噸算作嫁妝送給肥仔b。
肥仔b起初還不信,等聽說自己一分錢不用花,還有五噸黃金的嫁妝,再落一姨太太,這好事兒哪裡去找。
天上不會掉餡餅,肥仔b可不是個棒槌,直接問了最關鍵的問題,需要他做什麼。
婁曉濱直言,這家銀行背後一定有些關係,到時候出了事,需要探長保平安。
肥仔b倒是愣了一下,隨即想起自己辦的那件成名案,總算是知道對方為啥找到自己了。
這港城太大的不敢說,可要說能辦的案子,他都能攬的過來。
隻要婁曉濱能把黃金掏出來,他就認了這個大舅哥。
兩人算是臭味相投,合作愉快。
婁曉濱這邊同肥仔b商量好,那邊就隨著他父親開始做局了。
十月中旬,婁鈺千叮嚀萬囑咐的要婁曉濱慎重行事,不要貪心,儘早收手。
婁曉濱一邊敷衍了父親一定一定,可等父親離開後,便開始了瘋狂的繼續做局。
他隻覺得父親忒也小氣了些,一噸半的黃金哪裡夠,入寶山還有空手回的道理?
時間又過了不到一周,有消息傳來,他期盼已久的好妹妹婁曉娥到港了。
對於這位妹妹,他沒有什麼印象,小時候倒是經常欺負對方的多,對方怕他,都是躲著。
第一次見麵地點是在東方時代銀行總經理辦公室。
婁曉娥正在熟悉工作,大哥婁曉濱攜大嫂張玉書、二姐婁曉突然登門造訪。
她在內地的時候就有想過到港後該如何麵對這邊所謂的那些親人。
母親的告誡,父親的叮囑,都讓她的心有顧忌和遲疑。
直到小時候的夢魘出現在自己麵前,她才確定了自己要麵對他們的態度和感覺。
大哥大嫂表現的很是禮貌客氣,二姐表現的尤為親近,一個勁兒的噓寒問暖。
婁曉娥看著她們的表演,也是很禮貌得招呼著,可這種禮貌沒有大哥的討好,隻有疏離。
三人前來隻是打個招呼見個麵,說了兩位母親很想念她,想要她回家裡吃飯。
婁曉娥不耐他們的虛偽,言說自己剛剛接手工作,實在是忙,以後閒下來再登門拜訪。
好像真是來打個招呼的而已,三人都沒有過分的強拉硬拽和強求,她說不去,三人便約了以後便離開。
婁曉娥自然不覺得這件事就算是完了,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就以大哥的那個性格,從小就屬他最不是東西,怎麼可能舍得下臉來看她。
她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對方所掛念關心的。
果然,就在她拒絕了對方的邀請後,第二天,港城婁家所有人全
來了公司看她。
包括小時候就不待見她,連多看她一眼都欠奉的大娘和二娘。
全家總動員不說,還給她帶了燉燕窩和雪蛤,說是她沒時間去家裡,隻能家裡人來看她了。
好麼,現在真成了她是那個六親不認的人了。
大哥家的第一個孩子是男孩,長子長孫,叫婁庭,十歲,淘氣的很。
大娘親切地教婁庭管她叫姑姑,卻是被拒絕了。
婁庭也不知從哪裡學的,小手指了婁曉娥,認真地說了:這不是小姑,這是丫鬟生的……
好麼,全家人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一團和氣,瞬間被這熊孩子給戳破了氣球。
婁曉濱怎麼會允許兒子壞了自己的大事,上去就是一腳,直踢得婁庭往前滑行了三步遠。
好了,這會兒徹底熱鬨子了,大太太埋怨兒子下手狠,老二婁曉城緊張地蹲下身子扶起侄子檢查是否受傷,老大媳婦兒張玉書見著他緊張,她先哭上了。
她這做媽媽都哭了,婁庭還能不哭?
就算是父親踹的不疼,可也是扯脖子使勁嚎。
二房的三口人對視一眼,使勁兒隱藏了嘴角的笑意,等著看熱鬨。
婁曉娥看著辦公室裡亂七八糟的場麵,腦門上血管直跳,隻能笑著說童言無忌,大哥彆生氣。
大太太在一旁也是攔著婁曉濱,也是說了曉娥都不怪罪,孩子有口無心,沒關係。
事情鬨到這一步,一家人也都知道該要告辭離開了。
等婁曉娥送了他們下樓,那位一直高傲地揚著脖子的大姐婁曉楠主動開了口。
這位大姐是家裡的長女,第一個出生,最受父親喜愛,從小的性格就是囂張跋扈。
她娘家媽有實力,嫁的婆家又小有家資,日子過的順心,性感自然還是一貫的囂張。
就在門口,大家上車的時候,她主動對婁曉娥說了,父親臨走前提及小妹離婚單身的情況,叮囑他們當姐姐哥哥的多照顧,多關心她。
好像真是顧念親情似的,還難得大方地對她笑了笑,說以後有事可以上家去。
婁曉娥看她的笑容隻覺得厭煩,不過她真沒心情搭理對方。
尤其是這一家子今天來僅僅是表達了關心,確實沒有提出讓她翻臉的借口和理由。
小孩子?
小孩子的話哪裡能當真,得當針……
事情出乎婁曉娥所料,這一家子人並沒有打算放過她。
從那次見麵之後,每天都有一房大娘帶著營養補品來看她。
真怕打擾她工作一般,這兩房大娘來了之後噓寒問暖一番,也不強逼著她當麵喝,坐一會兒就走。
如果不是如此,她真的要覺得對方在給她的補品裡下藥了。
事實證明,魚翅、燕窩、雪蛤等補品裡沒毒,虛偽的親情裡有毒。
這樣的日子過了許有七八天,期間有二姐陪著二娘來,也有大哥自己來這邊坐坐。
他們一貫是講親情,噓寒問暖,說的話也是情真意切,暖心又暖胃。
如若不是她跟那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混蛋學會了鐵石心腸,婁曉娥真要暈倒在這溫柔鄉裡了。
十一月初,有一天大嫂張玉書同二姐婁曉陪著大娘一同來的她這。
笑著說了一會兒子閒話,三人沒有像是往日那般坐坐就走,反而是說起了她的個人情況。
大娘說女人不能沒有男人,日子忒苦。
大嫂說女子終究不如男,找個會照顧人的,體貼的,日子才好過。
二姐說女人事業做的再大,終究還是要回歸家庭的,生兒育女
,相夫教子。
婁曉娥知道她們搞了這麼多天的埋伏,終於要說正事了,便認真地聽著。
最後還是二姐主動說到了要給她介紹男朋友的事,是工作認識的大人物。
婁曉娥笑著說自己何德何能,敢攀高枝,去認識大人物。
婁曉卻是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了對方的身份,什麼華人探長了,什麼威風八麵了,什麼在警界多麼有威望了。
重點是,對方才三十多歲,正是男人最好的年齡。
婁曉娥微微一笑,似是在意地問道:「三十多,倒也不算老,那到底三十幾呢?」
婁曉見她上鉤,雖然在介紹年齡時有些遲疑,可還是說了:「才三十九歲,年富力強呢」。
「三十九歲?」
婁曉娥故作不滿意,道:「還是算了吧,我過去不會給人家當後媽吧」。
「哪裡的話~」
婁曉勸她:「人家家境富庶,家裡傭人不知幾何,你過去了也是當太太的」。
但見婁曉娥都接了下茬兒,又怕她真不同意,便又嚇唬她道:「你瞅見這港城都是法治的社會,可實際上不是那麼回事兒!」
「我說給你聽,你剛來不知道,這做生意的哪能不認識華警」
婁曉還用自己的職業給她打包票,說在港城做事業,上麵得有人。
這話婁曉娥好像是聽過,每次都是那混蛋變著法的羞自己。
話說到這裡,大太太也是主動開口,以長輩的身份勸她早點成家。
而張玉書也是帶了丈夫的話,勸她多聽家裡人的話,家裡人總不會壞她的。
婁曉娥見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想想便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就像真的做出了認真思考想要成家似的。
看他們賣力表演了這麼長時間,她就想看看他們最後要玩什麼。
周日,海鮮餐廳,婁曉濱特意定的包間,就是為了給今天的「相親」打下好的基礎。
陪著那位警界能人來的隻有大哥和二姐,大房和二房能做主、能說話的人嘛。
婁曉娥僅僅帶了二孩兒上樓赴宴,一見麵大家相互介紹打招呼,氣氛還真是熱鬨。
二孩兒身子小,給婁曉娥拎著包和大衣,真如小跟班一般。
那位肥仔b僅僅是看了他一眼,便沒再注意他,忒小了些。
不過領著小跟班這種事在港城並不是很新鮮,富家太太小姐,出門自然是不能自己辛苦。
若是找了個年輕力壯的又怕惹了人閒話,這種半大小孩子最好指使。
肥仔b之所以沒有注意二孩兒,主要原因還是見著婁曉娥比較驚豔。
跟港城女子的柔弱膽怯不同,剛從內地來的婁姐身上自帶著一種大氣和霸氣。
管理那麼大的企業,又是李學武手把手教出來的,氣質上自然優秀。
女人的美有內在美和外在美,外在美可以通過化妝和鍛煉等方式修養,內在美就需要學習和環境的培養了。
這女人一見麵就給了他一種乾練又不失溫柔的感覺,娶回家裡必然是賢內助。
所以便宜大舅哥主動點菜請他吃海鮮,他也是笑著點頭應允。
婁曉濱也是看得出來,肥仔b是相中婁曉娥了,給婁曉遞了眼色,讓她多敲邊鼓。
海鮮大餐,再加上肥仔b的刻意討好,同時還有婁曉濱和婁曉助陣,婁曉娥哪裡抵擋著住對方攻勢。
就在肥仔b大方的表達出了自己的仰慕之情後,婁曉娥也是主動點頭說好。
這可給桌上三人樂壞了,各有各的心思,反正都是高興。
尤其是婁曉,在辦
公室裡勸婁曉娥的時候還以為對方冷淡的不想談,真勉強。
沒想到,卻是剛見麵吃了頓飯就能跟人家走的貨,不怪婁庭說她是丫鬟生的,忒沒見識了。
她心中鄙夷,可臉上全是笑意,嘴裡還道著恭喜。
肥仔b也是高興,同婁曉濱親切地喝了一杯,道以後便是親戚。
婁曉娥直等他們高興過一場,這才慢悠悠地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可以,但得娘家人同意呢」。
肥仔b先是一愣,隨即看向桌上的兩人,最後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沒問題沒問題!」
他指了也被婁曉娥說愣住的婁曉濱和婁曉道:「這不就是你的娘家人嘛!」
說完還笑嗬嗬地拍了婁曉濱的肩膀,言稱:「大舅哥兒,你是一定要同意的吧?!」
「哈哈哈~」
婁曉濱笑了一聲,剛要說話,卻隻見婁曉娥淡淡地講道:「他不算」。
「曉娥!」
婁曉輕聲叫了她一句,隨後似是無意地講道:「就算咱們不是一房的,那就不是兄弟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