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因為賈璉事先沒有吩咐,張勇等人並沒有候在書房外。
賈璉想著今日是佳節,便沒有讓人去叫他們,因此隻能讓阿琪和阿沁做陪練。
本來美人作陪效果就一般,後來晴雯將熱好的菜肴送來,看沒有奴才們在,就賴著不走,一會給擦擦汗,一會兒給捏捏腿……
賈璉無奈之下,隻能先不練體能,改至穿堂練習射術,讓晴雯來回去撿箭矢,消耗她多餘的精力。
誰知晴雯見射箭有趣,也要試試,賈璉就又摟著她教了教她射箭。
如此下來,賈璉自知今日難見成效,因此堪堪一個時辰之後,便彆過了阿琪阿沁姐妹,提領著晴雯回家去了。
進了屋,晴雯繞著賈璉,伸手摸了摸他的身上,然後笑道:“二爺今兒身上都沒出汗,還要泡澡嗎?要不還是隻打一桶熱水,我們給爺擦擦就好了?”
賈璉和鳳姐兒用來泡澡的浴桶太大了,費水又費人工。
而賈璉因為要練武,幾乎每天都要洗澡,天天都泡大浴桶既浪費時間,也沒必要,所以更多的時候,還是簡單的洗一下就是了。
看見賈璉點頭,晴雯興高采烈的就準備去了,順道將那些趁著節慶偷懶的丫頭、婆子們罵了一番。
一時準備妥當,仍舊在浴房內服侍賈璉洗浴。
……
榮慶堂內,雖然邢夫人和婁氏,一個因為要回去照看賈赦,一個不便久留,都相繼離去,但是氣氛仍舊熱鬨。
二更都過了,賈母也是難得興致不減。
這一則得益於王夫人和王熙鳳的周到安排,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還是薛姨媽此人會來事,甘當陪襯。
以她薛家太太的身份,隻是適當的捧哏,在賈母麵前恭維一下,便令賈母感到十分的愉悅,因此樂得在她麵前展示賈府的富貴和她的好客、友善。
已經深夜,王熙鳳又安排人送來芝麻、花生等各種餡兒的湯圓,供眾人享用,又是掀起一陣闔家團圓的浪潮。
賈母也難得多吃了兩個,然後等眾人都吃畢,賈母便對尤氏婆媳二人笑道:
“難得你們一直在這裡陪著我,都這個時辰了,你們都不想回家去和自家爺們聚聚?之前舍不得走,還道是沒領到賞,如今元宵你們也吃到了,你們還有什麼不足的?”
眾人都知道賈母是開玩笑,尤氏也笑回道:“瞧老祖宗說的,我們有什麼好聚的。他們爺們家和咱們取樂的法子不同,這會兒回去,還不知道他們在家沒在家呢。
隻要老祖宗沒嫌棄,肯收留我們,我們不如就在這裡,陪老祖宗玩笑到天亮吧。”
之前賈母曾玩笑,要與薛姨媽一起坐到天亮,故而尤氏如此講。
秦氏也笑著附和了婆婆尤氏的話,她婉轉動聽的聲音,哪怕是女人家聽了,都覺得提神兒。
果然賈母聽了更高興,覺得幾個孫媳婦、曾孫媳婦,就是比兩個兒媳婦會來事。
兩個兒媳婦一個眼皮子淺、沒見識,一個又悶葫蘆似的,都不中她的意。
也知道尤氏等人說的真,爺們家取樂的法子大是與她們不同,也就不催她二人回去。
隻是因為一會兒沒有聽見王熙鳳的聲音,賈母就發現了,四下看了看沒看見人,便詢問:“鳳丫頭哪兒去了,方才我還看見她在這兒呢?”
眾人果然連忙找起鳳姐兒來,還是王夫人說,王熙鳳與她報備過,說是回去換衣裳,
可巧賈母身邊的婆子笑道:“依我們看倒不是回去換衣裳,方才我們就瞧見,二奶奶專程讓平兒舀了一碗紅豆餡兒的元宵,想是給璉二爺送去了……”
眾人意會,賈母也笑了笑,然後又疑惑的問了一句:“怎麼她家璉二還在家不成?沒跟著那邊珍哥兒出去尋樂子去?”
這句話,也就家裡的大人們聽得懂,因為她們都知道,賈璉吃酒看戲,在外頭尋歡作樂是賈府頭一份的。
管家媳婦林之孝家的笑道:“之前外頭的爺們家一溜的都跟著珍大爺出去了,隻有璉二爺沒去,後來聽小子們說,璉二爺照例去了書房後的院子,在裡麵練習拳腳呢。”
“今兒這樣的日子他還練?”
賈母對於賈璉在家裡練武的事自然是知道的,畢竟都傳成府裡的一件正事了。
賈母雖然覺得在小院子裡能練出什麼名堂,但是也不好多說什麼。因為……府裡為她建造的這片花廳的舊址,就是原來老國公爺的私人練武場。
老國公爺死了之後,這裡荒廢了,她就將之當成花園子來用。正好榮國府的花園,劃給不爭氣的大兒子賈赦了。
前兩年王夫人等為了討她的歡心,花了上萬的銀子,將這裡進行了布置和翻修,就成了她的大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