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果然,賈璉心裡剛剛想完,就見鳳姐兒和尤氏說著話進來。
她抬頭先掃了賈璉和秦氏二人一眼,見他們如此安分,反而笑道:“你們兩個怎麼隔這麼老遠坐著,都是一家子,怎生如此生分,坐在這兒連話也不說?
蓉兒媳婦,是不是他欺負你了,所以你不理他?”
“嬸嬸~~”
秦氏似乎很是難為情,已經站起來相迎的她,麵頰都紅透了。
尤氏便罵鳳姐兒,“虧你還是做嬸嬸的,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等回頭我告訴老太太,看她罵你不罵你。”
王熙鳳走到一邊,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吃了,然後才與尤氏對嘴:“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的,許他們男兒家藏著壞心思,看見個好看的就不想放過,他們敢做,還不許我們說了?
我就不像你們假正經,表麵上裝的什麼都不懂似的,背地裡什麼不清楚,心裡也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呢。”
鳳姐兒雖然不解風情,但是不代表她遲鈍,同樣是女人,她很清楚她的男人現在有多麼吃香。
即便麵前這兩個女人不敢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但是不代表,她們不會心裡起壞心思。
所以她這話,明裡說賈璉喜歡乾壞事,暗裡卻是在敲打尤氏二人,警告她們不要起什麼非分的心思。
哼,彆以為老娘是瞎子,老娘精明著呢。
因此,她一雙丹鳳眼,將尤氏和秦氏兩個一起盯了一回。
尤氏和秦氏兩個便無話可回了,隻覺得鳳姐兒也是一朵奇葩,這樣的事情,你裝作不知道,暗暗防備不就是了,偏要說出來,不知道,你越說,越容易勾的彆人心癢癢的麼……
秦氏尚好,畢竟沒什麼事。
尤氏卻心裡一跳,但是麵上毫無破綻,隻裝作聽不懂,旁邊坐了。
鳳姐兒也回來坐下,將靈堂那邊的布置情況與賈璉一起說了。
賈璉早就命管家等人出去采買準備喪禮所需的一些事物,隻是賈赦是個憨批,一點也不相信自己要死了,所以隻能暗暗采買,放在外院。
到如今,主要的東西是不缺了,但要想齊全,還得明兒再讓人出去添買。
賈璉便道:“這些事,暫且還要你們多費心了。”
鳳姐兒一聽,便問:“怎麼,明兒你還要上衙去不成?”
賈璉點點頭:“衙門裡的事情很多,總得交代一番才行,不然容易出亂子。
等欽天監擇準停靈的日子之後,才好向部裡告假,到時候就不用兩頭忙了。”
尤氏家鳳姐兒聽了,也就隻能點點頭,秦氏卻好奇的問道:“怎麼二叔叔隻向部裡告假,難道二叔叔不用丁憂的嗎?”
為官者,凡父母亡故,則恩準回鄉守孝三載,是為丁憂。
賈璉等人便搖搖頭,尤氏與秦氏解釋道:“你叔叔雖然在京城衙門當差,但他是武官,是不準許丁憂的。”
太祖製,凡大魏武官、武將,一律不準丁憂。
這是太祖以武建國之後,汲取前朝治國經驗,定下的律令。
文官雖然輔國治民,實際上任何位置,都是可以輕易調換的,所以丁憂三年,於國家安穩沒甚影響。
但是武官不同,因為很多的武官,都是鎮守在在邊關要塞,身係國家安全的職分,輕易不得挪移。
為了保證國家安定,所以太祖索性剝去了所有武官丁憂的權利,隻準文官丁憂。
秦氏年紀小,知道的大多是文官,要麼就是賈珍和賈赦這樣一天到晚正事不敢,隻待在家裡的武勳,所以才不知道武官不丁憂的這個規矩。
四個人聚在廳裡,合著兩個年老經事的婆子,集思廣益,商議著開喪送訃聞之前的種種安排。
忽見一個管家媳婦著急忙慌的進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