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鐵網山外不知多遠的曠野中,一騎人馬瘋狂奔逃,在他身後,數騎兵馬緊追不舍。
「砰!」
「砰!砰砰砰!」
伴隨著一連串稀疏不齊的槍聲,其人順勢栽下馬來。
「大人,請看!」
賈瑜策馬來到近前,接過下屬搜上來的一份信件。
見其未曾密封,表麵也沒有寫明交付予誰,賈瑜順勢就將裡麵的信紙抽出來。
隻看了一眼,便是麵目一變。再看最後那朱紅的「太上皇印」印章,更是再難掩飾心中的震驚。
「大人……?」
「你們將此人帶回,我要立馬去見侯爺!」
……
賈瑜是賈璉的遠房族兄,被賈璉調到京城之後,任職禁衛軍火器營火槍軍都司。
從職權來論,在整個火器營,已經算是第三人。
今日不過是按照慣例,巡視幾處防線,就碰到幾騎人馬氣勢洶洶而來,叫囂著給他們速速開卡讓行。
但是賈瑜等人早就得到過賈璉的命令,此番奉聖旨設置防務,沒有他的命令,絕對不能放任何一人通行。
雙方談不攏,這才上演了一番武力抓捕的戲碼。
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想到,抓捕到的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太上皇他老人家不是在鐵網山嗎?
不單是他,還有陛下,還有無數的宗室和朝廷的大人物們,不都在鐵網山參加皇室一年一度的圍獵活動嗎?
怎麼好端端呢,居然有人打著太上皇的命令,想要調動京畿之地的兵馬?
仔細思索著這裡麵的無數可能,賈瑜的心中便很難平靜。
單人獨騎,快馬加鞭來到火器營大營。
大營內外靜悄悄的,絲毫沒有往日裡兵馬縱橫,訓練繁忙的景象。
賈瑜知道,這是因為火器營接到設卡駐防的旨意。
但是賈瑜更知道,此番布置防務,火器營連一半的人馬都未曾出動。
畢竟鐵網山和京城之間的大小路徑就那麼幾條,怎麼也用不著數千人馬齊齊出動。
之前隻以為是涉及二聖及諸多大人物的安危,賈璉不敢懈怠。
如今再想來,隻怕自己這個堂弟兼老大,或許早就知道些什麼……
駐所內,賈璉自然沒有閒著。
他的目光,一直在盯著鐵網山和京城那邊。
京城那邊好說。
控製京城西邊兩道門戶的就是他所轄的西城兵馬司。
雖然西城兵馬司從昨夜也被錦衣衛拿著「聖命」要求換防,但他們那點人也就隻夠看著兩道城門而已。京城城高牆深,大部分的城牆段還在兵馬司的手中,自然不會影響賈璉對城內的消息接收。
賈璉倒也沒有因為錦衣衛的奪權覺得寧康帝對他不信任。畢竟他的一切都隻是猜測,他本人並沒有參與進寧康帝的大計之中。
而且據他得到的消息,其他幾個兵馬司的高層昨夜可是經曆了一場腥風血雨。
相比較起來,他的西城兵馬司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至少沒有發生暴力衝突。據此也可以說明,錦衣衛的行動確實是寧康帝的意思,因此他們才對西城兵馬司懷柔一些。
畢竟,天底下哪個不知道錦衣衛都是一群「鷹犬」,逮誰咬誰。
當然,京城那邊賈璉也就順帶關注一二,確保沒有大問題就是。他的主要目光,自然還是在鐵網山上。
一大早他就收到了鐵網山暴亂的消息,說是太子打著太上皇的旗號,舉兵圍山,要對寧康帝施行兵諫。
剛開始他還真是唬了一
跳,還以為寧康帝事情敗露了,太上皇和太子聯合在一起,要提前對寧康帝動手。
但是轉念一想覺得有些不對,直到京城那邊的消息傳過來,兩相結合,賈璉這才明白太子謀反隻是寧康帝的障眼法。
而且,越是深思,他就對寧康帝的這一手驚為天人。
好個一石數鳥,難為他怎麼想得出來。
有如此智謀的寧康帝,也就不難理解,為何原著中他能夠輕易的從太上皇的手中奪取權柄,甚至都沒有驚起太大的波瀾。至少四大家族那一大波人,都是懵懵懂懂就淪為寧康帝的刀下鬼了。
想到這裡,賈璉在為自己的明智感到慶幸的同時,也不免升起一絲憂慮。
慶幸的是他一早就堅定的抱住了寧康帝這一條大腿。可以想見,此番之後,整個帝國大概就是寧康帝的一言堂了。
憂慮自然就是,在這樣的一個皇帝手下,他往後得越發小心謹慎才對。
是的,賈璉在理清了寧康帝的逼宮思路和當前局麵之後,都覺得大局已定。
直到賈瑜的到來。
統領營房之內,賈璉看了賈瑜送上來的密信,再聽他解釋了當時的情況,哪怕今早驚聞變故都沒有變化的眉頭,第一次皺了起來。
畢竟按照他得到的消息和推測,寧康帝的兵馬已經將鐵網山圍住,太上皇已經成了甕中之鱉,怎麼可能還能派出這麼多「信使」?
關鍵這些信使還都堂而皇之的往京城這邊闖,而沒有受到絲毫的攔截和追捕?
偽造?障眼法?關鍵寧康帝這一方沒有理由弄這麼一出啊。
信中可是明確說了「朕躬危,望諸愛卿自領麾下之兵來救……」。
這些密信要是傳出去,可是對寧康帝大大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