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之國的山並不高遠,卻帶著幾分清幽,嶙峋的峰巒之間,偶有溪流響於青石之上,秋日的午後陽光帶著它獨有的溫婉,沁入了山巔二人的全身。
“木葉的藍色修羅……”
“緒,你的名氣越來越大了……”
波風水門與加藤緒二人隻是站在山巔,青草與忍者卻皆抬眼,嫋嫋的風帶著幾縷人間的煙火,拂麵而過,木葉忍者的崇敬和這陽光一般,讓加藤緒感到幾分刺眼……
略微緊了緊自己的兜帽,他緩緩退後了幾步,隻是輕輕靠在了一棵大樹上,始終沒有開口。
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有時,當內心早已天地翻覆,可在彆人看來,你隻是比平時沉默了一點,也沒人會覺得奇怪。
加藤緒從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些什麼,甚至他已經儘自己所能去告訴他們,自己即將麵臨的是什麼,隻是……
似乎沒有一個人真真正正得想要深入得了解他……
“水門師兄,你說……”
“人活著,就隻是……為了活著麼?”
加藤緒的目光縹緲著,仿佛沒有了焦距,隻是靠在大樹上略微單薄的身體,似乎隨著山間的風也在飄搖著,不知道為什麼,波風水門總覺得自己與眼前這個少年帶著一層永遠也打不破的隔閡。
站在一旁的波風水門沉默了一會兒,眼神幽幽盯著加藤緒隨風飄搖的發絲,帶著幾分欲言又止,他微微皺眉轉過了頭去,也如同加藤緒一般,沉默著,仰望著無儘的蒼穹。
“緒……,你想得太多了……”
加藤緒驀然轉過頭來,他有些怔怔的看著波風水門。
那溫和的笑容從沒有這一刻讓加藤緒覺得無法接受,好像無論什麼東西都無法觸及到這層笑容之後……
仿佛哪怕他即將死在波風水門的麵前,他也隻會溫和得笑著說沒什麼大事,不過是你想多了而已……
“哈哈……,也是……”
仿佛釋然一般,隱晦的凜冽目光一閃而逝,加藤緒不再說些什麼,微微揚起的嘴角掛上了一抹灑脫的笑容。
“也許,我早應該知道的……”
有些問題,加藤緒以前從未想過,但現在想來,才仿佛豁然開朗了一般——難道以波風水門的地位,以他對玖辛奈的了解,加藤緒真正需要的是什麼,他不知道麼?
一切,隻是權衡,是他還不夠重要而已……
山遠天高煙水寒,忽然而來的冷風讓波風水門打了寒顫,緩緩轉過了頭來,眼前這個總是陰冷著的少年,也出乎預料得露出了笑容,隻是那樣清冷的笑容卻有著難言的疏離。
“緒……”
輕輕揮了揮衣袖,寬大的袍子在風中呼呼作響,已經聽不到任何人的話語,波風水門的喊聲加藤緒也不再理會,邁入叢林的腳步從未有像今日一般輕鬆,他似乎再也沒有了任何心理負擔。
“抱歉……”
看著轉身而走的加藤緒,波風水門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他眼中的複雜,背對著他的加藤緒感知得一清二楚。可儘管如此,那又如何?
他依舊是選擇放棄了自己……
“這就是忍界麼?還真是……殘酷呢……”
加藤緒的身體輕輕顫抖著,嘴角緩緩揚了起來,不知名的詭異笑聲充滿了整個叢林,漫天的落葉也仿佛顫抖著,不敢離他分毫之近……
……
接連兩天的時間,整個草之國戰場仿佛陷入了沉寂之中,岩忍密謀著什麼,波風水門並不知道,但現在的他卻有些愁眉不展。
木葉的營地裡,波風水門輕輕放下手中戰場各方的情報卷軸,關於神無毗橋的作戰計劃,他已經徹底敲定了細節,這次的任務雖然是機密,但仍然需要各方的配合,隻能由他來調動木葉的忍者。
可前天與加藤緒的見麵仿佛依舊還在波風水門的眼前,他有些遲疑,不知自己是否真得做錯了,儘管戰事似乎更加清晰了幾分,但他心裡卻總有幾分心不在焉。
“這兩天的情報……”
微微歎了口氣,波風水門輕輕抬起頭,活動著有些發酸的肩膀,眼神卻望向了窗外。
波風水門瀏覽過了所有的戰場情報,隻是似乎沒有一條關於木葉的藍色修羅的消息,莫名的,他的心裡有幾分擔心……
“報……,水門大人,團藏長老的卷軸……”
“伊魯卡吧,進來……”
眼中仿佛閃爍著星辰,伊魯卡一路小跑著進入水門的營帳,所有的目光全然集中在了眼前這個金黃色頭發的指揮官身上,在他的心中,眼前的男人便仿佛這戰場上的太陽。
“水門……大人,我……這是……”
氣喘唏噓的伊魯卡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伊魯卡很努力呢,我知道了,這是團藏長老的卷軸……”
“是!水門大人……”
拋開思緒的波風水門摸了摸伊魯卡的腦袋,輕輕笑著,隻有這樣看著木葉熱血嫩芽的時候,他才能感受到徹徹底底的輕鬆。
不過隻是這樣,伊魯卡也仿佛整個人都升華了一般,漲紅著臉,飛奔著又忙著去送下一份卷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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