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不遠處緊閉的關門緩緩打開,見此一幕的張飛眼睛微眯。
“張將軍,我等還未發起攻勢,為何”
不等龐德將心底的疑問吐出,方才與張繡的交談化為答案浮現在心底。
莫非是關將軍已經取得不斐的戰果了?!
想到這裡,龐德朝著張飛投去敬佩的目光。
“張將軍之謀,某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
令明這是在說什麼胡話?
俺怎麼就聽不懂呢?
莫非是喝高了?
但是俺記得軍中禁酒啊?
張飛布滿疑惑的目光在龐德身上來回打量,方才不應該是龐德有問題問他麼?怎麼突然變成誇讚了?
實在是令人一頭霧水。
隻見披堅執銳的段煨率領數百騎,衝出蕭關。
“閒話少說,就讓某來會會涼州排名第三的虎將!”
“諾!”
張飛看了眼龐德,將喇叭丟下,大手一揮,提起丈八蛇矛,“令明,俺不是君子!俺不過是一武夫,俺就是不讓段煨如願!”
“某不過一武夫,某隻知道董相有恩,隻知道天子在背後,天下唯有戰死的將軍,哪裡有投降的將軍?!”
就在張飛想要追問下去時,龐德搶先一步提醒道
“張將軍,小心段煨,此人要臨死反撲了!”
然而張飛的話語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段煨舉起馬槊,用嘹亮的聲音回擊
大敵在前,張飛隻得放棄追問下去的意圖,他望向關門。
“張益德!”
還真如龐令明所言,是要臨死反撲。
張飛很想回幾句,投降的將軍前有呂布後有於禁.彆說投降的將軍,就連投降的天子都不足為奇,俺的好大侄兒就是其中之一。
若說張飛的騎兵是一眼望不見儘頭的汪洋,那麼他們就是潺潺的溪流。
但他沒有停下衝鋒的馬蹄,他隻是再度拽著韁繩,就算是勒得手又紅又痛,都不發一言。
段煨拗不過隻得無奈答應。
跟隨劉備混跡多時的張飛也是個愛才心切的人,他舉起喇叭衝著段煨喊話
“段將軍,董卓暴虐不仁,挾持天子,欺辱百姓,乃是篡國的奸賊”
刺,砸,挑.
曆經十數年的戰場經驗在這一刻融會貫通,每一招每一式都達到他的頂峰,一時之間,竟然與張飛戰了個平手,不分伯仲,乒乒乓乓槊矛交擊聲不絕於耳。
“死在沙場好過躲在角落苟且偷生。”
龐德與成千上萬名騎士放聲呐喊,聲勢之大猶如洶湧的江河之水,令躲在城牆上的段軍守將麵色驟變,紛紛朝著段煨投去擔憂的目光,他們不是不願追隨段煨,隻不段煨嚴厲拒絕了他們。
對方一個拍在礁石上的浪潮,就能將他們衝的潰散。
“衝!”
“善。”張飛用力點頭,他望著即將發起衝鋒的段煨,越看越喜,他向眾騎士囑咐道,“等下不需放箭,也不許攔住段煨,爾等隻需理會其他騎兵。”
“張將軍”龐德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附和笑道:“哈哈,我也不是君子,我不過是一騎卒,將軍我聽從你的號令。”
這是段煨早有預料的事。
段煨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不過他本就沒想活著歸去,他不顧安危,使出渾身的武藝,攻殺張飛。
“段將軍,不如投效劉皇叔,我等一同扶危救困,豈不美哉?!”
在段煨的呐喊聲中,數百騎兵紛紛響應,朝著張飛大軍衝殺而去。
“俺知道將軍忠義愛民,不知道將軍聽說過北轅適楚的故事嗎?明明要去楚國卻向北走,方向錯了,不管多麼努力,最後還是徒勞無功啊!”
“劉皇叔是先帝之弟,又有大將軍密令,劉皇叔才是正途啊!”
張飛苦口婆心的勸段煨投降,如此良將偏偏為了董卓老賊奔走效勞,實在是可惜可惜。
龐德歎道:“真是一難得的豪傑猛士。”
“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他架起丈八蛇矛催動著戰馬,朝著段煨殺來。
如此威勢即便是段煨也眉頭一挑,但他還是咬牙發出軍令
“眾將聽我號令”
能夠陪同段煨走上最後一遭的,都是能為段煨而死的親兵,這些親兵用自己的生命威脅段煨,讓段煨最後一次帶領他們。
氣勢全然不像出關投降的模樣。
不過聽段煨言語裡的決絕,觀他身後不過數百騎,張飛就知道此人並非言語能撼動的。
目的隻有一個,張飛,張益德!
事實也是如此,段煨持著馬槊策馬奔騰,身旁一個又一個騎士墜落下來,不過是須臾之間,身旁便沒了親衛的身影。
“我從犬子背誦的課文聽到過,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小人反是。張將軍你說我等要不要成全段煨?”
許是皇天後土保佑,段煨發現自己竟然真的衝進敵方大軍中,來到張飛麵前!
張飛大笑一聲,“來的好!”
難道我能贏?
段煨心中產生一瘋狂的想法。
騎馬環繞在旁的騎士們嘖嘖稱奇,要知道張飛平日閒暇時最愛在營帳中與將士交手,步戰時張飛才用丈八蛇矛,騎馬戰往往用的是馬槊,在馬上用丈八蛇矛應敵還是第一次。
騎兵交頭接耳,紛紛都說“張將軍開始用丈八蛇矛,這是認真起來了,段煨能撐如此之久也是身手了得。”
身為長史的龐德,在勇武上是護羌校尉部中最接近張飛的人,張飛步戰用丈八蛇矛確實厲害,可是騎馬戰怎麼能與步戰同日而語?
他一眼就看出張飛沒有用全力。
若說段煨武力是八千。
張飛至少在一萬以上!
“砰——”
又一次的矛槊交接。
與張飛過招過了數十回合的段煨,喘著粗氣,隻覺雙手發麻。
張飛雖然呼吸紊亂,看上去狀態不比段煨好多少。
不過段煨不是傻子,無論他用多大的氣力,張飛能用差不多的力道應對。
甚至剛剛張飛因失誤,力氣大了一分,差點將他手裡的馬槊給擊落。
他可算是看明白了,張飛在藏!在示敵以弱!
“張益德,某沒有資格令你使出全力麼?”
“如此羞辱我有何意義!”
由於精神身體瀕臨極限,就算是嗓子都發乾發啞,即便段煨放聲嘶吼,聲音也不算大。
好在張飛聽了個真真切切,他無奈歎氣,眼底的疲憊一掃而空。
如此變化段煨看在眼裡,他目光一沉,低語道:“要來了!”
“這也是我最後的一招。”
段煨攥緊馬槊,死死盯著張飛的動作,不敢怠慢。
蕭關的守將們,嗓子都提到心眼。
其中有人道:“段將軍一定要贏啊。”
當即就有人紅著眼睛反駁,“贏?贏了能改變什麼?若是贏了讓張益德丟到顏麵,伱我都要完蛋!都將被張飛殺掉泄憤!”
護羌校尉部的騎士們,則是舉起馬槊,高聲喊道
“張益德!”
“張益德!!”
“張益德!!!”
在眾將士聲聲呼喊中,張飛掄起丈八蛇矛,矛尖躍動著冰冷的寒芒,就連日色都無法與其爭輝。
段煨頓時瞪大雙眼,這一刻他隻覺渾身汗毛倒豎。
張飛的速度是極快的,一招力劈華山,直取段煨麵門!
倉促之間,段煨隻得雙手架起馬槊,攔在麵門。
丈八蛇矛劈在槊身上。
馬槊震顫抖不止。
一瞬間,段煨臉色變得更差勁了,他叫苦不迭,好大的力氣,和之前比簡直是天壤之彆!原來方才連一半的實力都沒有拿出來,要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