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冀州
鄴城
州府
沒有廢一兵一卒就從韓馥手裡取來冀州的袁紹,盯著到手而來的線報,眼睛瞪得渾圓,氣得雙手都在震顫,惱羞成怒的將書信摔在案牘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劉伯安卸任?”
“劉景升接替為幽州刺史?”
“大宴幽州群士和烏桓人?”
每一條消息聽起來是那麼糟糕,仿佛是一柄柄鋒利的長劍,在身上拉出一道又一道口子。
作為公孫瓚和劉虞友好鄰居的袁紹,無時不刻的都在關注幽州的動向,冀州雖然富饒,但幽州兵員著實是讓他眼紅,此外公孫瓚和劉虞的勢力之大,令他寢食難安。
如若要問全天下誰最期望幽州打起來,他袁紹敢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隻有元氣大傷的幽州才是好幽州,如今劉表和公孫瓚頗有一種握手言和的架勢,他又怎麼不會惱怒?
更糟糕的是禍不獨行!
天子發布討伐董卓的詔令,袁紹無法當作視而不見,即便是袁術都能想得明白,董卓一為國賊,二為屠戮士族的禍首,扛起袁氏大旗的他,怎麼能置之不理?
但.就是聽從劉備的調遣,袁紹心底沒由來的生出幾分古怪,合著他們討伐董賊,他們鏟除閹豎,他們解除黨錮,怎麼兜兜轉轉,一路回到原點了呢?
不,更加貼切來說,是從大漢的中樞敗退到冀州.
每每想到這裡袁紹頗為煩躁。
“明公。”
熟悉的聲音恰逢其時在袁紹的耳畔響起,暫且將他心頭的煩躁給按壓了下去。
“正南!”
“請坐。”
袁紹心中一喜,此前沒有聽從審配的建言,令他後悔萬分,畢竟那時的審配在韓馥麾下不過是一小吏,自他接過冀州刺史的重擔,就忙著遍尋天下奇才,審配自然是第一批落入他的法眼。
通過不斷的接觸,袁紹發現審配是位奇才,之前鬱鬱不得誌,是此君過於正直,惹得韓馥不快,歸咎於韓馥有眼無珠。
如此脾性的人,實在是太對袁紹的胃口,於是袁紹便委審配以腹心之任,征辟為治中彆駕,並總幕府。
“明公,咳咳”審配咳嗽幾聲,眼睛的餘光尷尬的瞥向一方。
袁紹這才發現,審配的身後還跟著一人,那人名為——沮授。
對於沮授,袁紹有著深刻的印象,拋出討何一事不談,就說他從韓馥手上接過冀州時,沮授曾向韓馥陳明厲害斷然不能讓出冀州,說句發自肺腑的話,他頗為欣賞沮授。
畢竟正直純良之士誰能不喜?
“公與!請坐。”
審配和沮授點點頭,與袁紹對坐。
審配瞧出袁紹心中的煩悶,“明公,可有心事?常言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不如說與我二人聽聽?”
“唉。”袁紹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他抄起杯子,將杯子的酒一飲而儘,望著兩人的擔憂的麵容,猶豫再三的他,總算是吐露心中的憂愁。
“如今奸臣作亂,陛下身處關中,不知是否安好。我家曆代蒙受漢室恩寵,立誌儘自己的力量和生命來振興恢複劉漢天下。然而齊桓公沒有管仲不可能成就霸業,勾踐沒有範蠡不可能保存越國。目下彆說實現誌向,就連並州討董之事,都令我苦惱。”
“明公。”沮授開口一一答道:“明公不到二十歲就被朝廷重用,您的名聲因此大躁,天下聞名。此前恰逢董賊權傾朝野,您傳檄天下共舉義兵,足以表明您的忠義之心。”
“您渡過黃河向北,勃海的百姓稽首紛紛歸順。您憑借一個郡的軍隊,就能聚集冀州的人馬,威勢控製黃河以北,名聲為天下推重。假使發兵向東,足以掃除黃巾;還軍攻打黑山,足以滅掉黑山賊寇;繼而掉轉兵力向北,就必定捉住公孫瓚;以威勢脅迫戎狄地區的人,立刻就可平定匈奴。橫掃黃河以北,合並四個州的地盤,網羅英雄人才,擁有百萬人馬,到長安迎接陛下,恢複在洛陽的宗廟,向天下發號施令,征討不服從的人。憑藉這樣的條件爭決勝負,有誰能夠抵擋!幾年以後,建立功業並無困難。”
“至於並州董賊之事,不過癬疥之疾,我聽聞,並州刺史丁原麾下主簿呂奉先害怕董賊的威勢,害怕並州遭受屠戮,這才屈服董賊,如若我等軍勢勝過董賊,就能與此人互為策應,董賊反手可滅。”
“哦?”審配故意問道:“我等該如何在軍勢上勝過董賊呢?”
沮授捋了捋長髯,“兗州劉岱,豫州孔伷,相商共討董賊,此二人皆與明公交好,明公隻需派出一員上將,領精騎五千,步步蠶食,定能討滅董賊。”
袁紹聽著雙眼冒精光,討滅董賊的事暫且不論,光是聽著沮授對日後發展的描繪,熱意就瞬間湧上頭腦,令他猛地一拍大腿,連連稱:“善!”
就算是蠢笨如袁術都能聽出此謀劃的可行性,按照沮授的謀劃來,他袁氏不就能更進一步?
想到這裡,袁紹起身衝著沮授抱拳,慚愧的說道:“此前是紹有眼無珠,沒有發現先生的驚世之才,還望先生受紹一拜!”
“明公使不得使不得!”沮授和審配忙手忙腳的扶起袁紹。
兩人對視一眼,心道:明公,果然如傳聞那般。此番行為不似作假。
尤其是沮授,他下意識將韓馥和袁紹對比,心情無比複雜,此前他被韓馥拜為彆駕,怎麼說韓馥對他也有提攜之恩,誰料韓馥猶豫不決,不堪大用,明明執掌冀州富庶之地,以此為跳板也能成就一番偉業,偏偏讓出冀州,不管他怎麼勸說,依然無用。
罷了,罷了。
勿要多慮,我也算是仁至義儘。
忽而袁紹問道:“正南,公與,你二人覺得何人能擔任大將?”
審配想都不多想,直接脫口而出,“顏良文醜擇其一。”
“顏良文醜.”袁紹沉吟道:“依公與所言,討滅東邊的黃巾更為重要”
經過一番商討,袁紹拍板做出決定,“顏良為將,張郃次之,田豐為軍師,孟岱為監軍。”
至於糧草
袁紹露出了笑容,當然是他的老朋友張邈了。
得知袁紹決斷的辛評辛毗,氣的七竅生煙。
“好好好,好一個審正南!”
“如此大事竟然不邀我等相商!”
“走著瞧!”
長安
張飛帶著劉協從趙雲陳到校場歸來時,好巧不巧瞧見一個惹人厭煩的矮短身影,無需多看一眼,他聞著味就能辨彆出那人,不是曹操曹孟德,還能是誰?
隻不過奇怪的是,今日的曹孟德居然沒有在他府門前多作停留,反倒是徑直離去。
還真是稀奇,平日裡但凡有空閒,曹操都會來到他的府門前投遞拜帖,當然十次少說有六次都石沉大海,即便如此也沒能阻擋曹操的決心,總歸是要等上那麼一會兒。
怎麼今日投遞完拜帖就走了?
劉協發現了張飛的異樣,問道:“三叔,你怎麼老看那人?莫非那人是奸賊?需不需要俺去喊吳班來抓他?”
“哈哈哈,好賢侄,不必了,曹孟德也不算是什麼奸賊?”張飛胡亂的揉了揉劉協的腦袋。
“不是奸賊?”劉協板著張小臉,努力的想了想,嘀咕道:“曹孟德?好耳熟啊,對了此人是官吧,似乎是皇叔的好友?.既然如此去問問不就成了?”
劉協又問道:“三叔,你是好奇此人在你府前作甚麼?俺去幫你問問吧!”
“誒?”張飛詫然的看著劉協,貌似還真行?
就在他恍惚的瞬間,劉協的雙腿鉚足勁兒衝了出去,他衝到曹操的身後,提起渾身的氣力,喊道:“前方的叔父,俺叫你一聲你敢答應麼?”
曹操隻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聽過,他轉身一瞧,頓時哭笑不得。
陳留王劉協雙手叉腰,滿臉的認真,看得曹操玩心大起,他故意裝作不認識,用誇張的語氣說道
“有何不敢?曹孟德在此!”
劉協的眼睛珠子在眼眶滴溜溜的打轉一圈,“為何路過三叔家,隻投拜帖,不等等三叔呢?萬一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