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星河迎麵對上花灑噴出來的水,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段記憶。
記憶中褪色的天,又一次的轉學,他從這所學校裡出來,那個曾經成為了他朋友的人跟了他一路。
後來,他實在是繞得有點煩了,就停了下來,轉身與他的朋友四目相對。
那天,他聽著朋友的道歉,什麼話都沒說。
後來,這件事傳到他耳朵裡的時候就變成了——他根本不在乎這件事,也不在乎什麼朋友。
因為……以星河這個人啊,就像冰雕的一樣,沒有心。他從來不參與我們的聚會,從來沒對我們笑過,他成績好還對人愛搭不理,給人筆記時愛擺臉,總讓人覺得欠他八百萬一樣。
那個時候他才明白,原來外人眼裡的他,是這個樣子的。
所以……戚長洲,隱藏在你的強大、算無遺策、絕佳感知背後的,又是什麼樣的你呢?
安靜的單人宿舍裡響起嘩啦啦的流水聲,浴室的門並不隔音,因此戚長洲能將這聲音聽得很清楚。
身邊沒有人的時候,戚長洲的臉上並不像平時那樣常常掛著笑容。
他垂著眼睛,目光落在床單上,眸光晦暗不明。
作為異能者的引導人,他感知到以星河的召喚,所以來到這裡,並合理化了身份,但是……
正在二次覺醒中的引導人參與到異能者的覺醒中,這樣的事在異能家族存在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發生過。
在感知到召喚前,戚長洲正待在自己的二次覺醒幻境裡,那是他離開城堡後獨自漂泊的第四年,這一年他在一個出租房裡住,並經營一個網店。
他在網上向人售賣情緒治療服務,底價10元,後續收費根據治療詳情結算。
這種東西本就虛無縹緲,而且大部分人更傾向於去找心理谘詢師或者心理醫生,這樣更為正規,因此他開店的前三個月都沒有賣出過一單。
直到第四個月月初,有個人聯係了他,前期溝通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個人……情緒不對,語言沒有邏輯瘋瘋癲癲的。
更像是……已經有了精神疾病。
戚長洲並不認為自己的處理會比醫生更專業,但溝通的人非常抗拒就醫,寧願相信隔著屏幕的陌生人……
於是,他接下了第一筆生意,也是他迎來低穀期的開始。
有關二次覺醒的資料實在太少,戚長洲並不知道自己會在那裡見到什麼,但是覺醒永遠和能力有關。
而他的能力,動輒生死。
因此,當以星河內心呼喚他的時候,他甚至有那麼點慶幸,他可以利用引導人的權利,既幫助以星河又避開他不想看到的東西。
他並不在意以星河隱瞞他的事,就算他不知道這一段過去究竟會發生什麼,他也有辦法隨機應變。
畢竟,任何人的情緒他可以最先最快的感知到,通過情緒的解讀,他可以預判大部分人接下來的行為。
可是……當他推開宿舍的門,看到的卻是他曾經住過的出租屋。
這件事的發生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這讓他不得不考慮更多的未知因素。
“戚長洲……”
正是陷入沉思的時候,一道清冽的聲音落在耳畔,令他暫時停下了頭腦風暴。
“怎麼了?”他找回自己的聲音,一如往常地回應道。
“淋浴器的噴頭好像壞了,我拿進來的衣服被淋濕了,你幫我從箱子裡找兩件可以嗎?”
浴室裡,以星河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著因噴頭亂灑粘濕的衣服,琥珀色眼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冷。
將就著用毛巾擦了擦身體,敲門聲就傳了進來。
他旋轉把手,門卻打不開了,像是老舊的生鏽的鎖,已經不太靈敏,無法很好的受到控製。
奇怪……學校雖然很多豆腐渣工程,但是額外給錢的東西不能做成這樣吧……
疑惑未能解答,門外的人就像是知道了他的困境一樣,三兩下從外邊開了門,一條手臂就伸了進來,上麵還搭著他的衣服。
視線在衣服上停留的時間還沒超過三秒,以星河就開口了,“你能不能換一件?”
戚長洲本來還在想覺醒的事,並沒有很仔細地看他挑了兩件什麼樣的衣服,這會兒聽以星河這麼說便瞥了眼。
挺意外的,挑了件粉色t恤白色褲子。這衣服看上去就不太像以星河平時會穿的風格。
“不過是一套衣服,你這麼介意嗎?”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而笑了笑,語氣卻是一本正經的,“反正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你就當睡衣穿了也沒關係吧,我又不會說出去。”
“……”以星河無言片刻,卻沒有再說讓他去換的話,拿過衣服往身上穿。
不消幾分鐘,以星河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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