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星河看著頭已經垂下去的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休息的話,去床上吧。”
然而,就是這句話,讓戚長洲昏沉的腦袋突然清醒過來。
他想起連夜換下去的那張床單,想起沒睡好的原因,一時間語塞。
見人睜開了眼睛卻沒反應,以星河以為他是太累,便伸手去扶他。
觸碰的瞬間,戚長洲的身體顫了一下。
“你……”以星河開口說了一個字,戚長洲就連忙打斷了他。
“我沒事……就是想起一些事,走神了。”戚長洲牽動唇角露出笑容,假裝無事發生,“我先睡一會兒,你如果想去哪裡玩,可以找阮湫他們。”
“自己去的話,記得小心。”
一如既往貼心仔細地安排了一切,他在床上躺下。
以星河看著床上隻露出一個後腦勺的人,自覺戚長洲哪裡怪怪的,但是具體哪裡怪他又不清楚。
不過打擾人睡覺這種事,以星河自己討厭,自然也不會去做。
他在心裡給戚長洲祝福了一句“好夢”,便開門出去了。
相較於這裡的放鬆項目,以星河倒是更想去電玩城裡再看看,多做點單人挑戰,攢道具。
畢竟他不愛喝酒,對機器人足浴沒有興趣,口腹之欲也隻存在於飯點。
對很多人來說,他是真正掃興之人。
因為不喜歡的東西,他連給一分耐心都嫌多。
抱著攢道具的想法,以星河坐了電梯去大廳。
這會兒是下午,刷分的人依然很多,好似不是飯點人就不會少多少。
得益於這裡光線的昏靡,沒人認出以星河,他便趁著這樣的光線往他不曾探索的區域去。
不過……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他才剛走到益智遊戲區,迎麵就碰上了段行止和查理斯。
冤家路窄,段行止總不可能認不出以星河,但以星河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糾纏,當即就要離開。
但是這兩個人像是封建王朝的貴族,出門都要帶點人在身邊,無需查理斯開口,屠戮的人就堵住了他的去路。
“……”以星河不會說法語,沒辦法和查理斯溝通,而段行止看他的眼神又明擺著要報仇。
看來隻能打出一條路了。
以星河不動聲色後退一步,正要出手,那位查理斯先生就開口了。
“jeneveuxpasvopliertache,aisj’espèreevonorejodrezetenoseronslesnouveauxpropriétairesdecetendroitenseble”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有些著急,語速都快了不少。
屬於外國人的藍色眼睛一直望著以星河,似乎是想要他回答。
以星河頓了頓,隨後打了個“我聽不懂”的手語。
查理斯看懂之後,立刻眼神示意段行止讓其翻譯。
縱使不情不願,段行止還是老實翻譯了,“我並不想為難你,隻希望你們能加入我們,我們一起做這裡的新主人。”
這次,他沒再夾帶私貨,也沒有再加入個人表達,看來是被查理斯教訓過了。
麵對這麼一個翻譯,以星河從兜裡掏出一個赤火的徽章,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étantdéjàunennei,nebzpasderien”
看見屬於赤火的徽章,查理斯剛才還緩和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難看,連帶語氣也變得冰冷。
這段話就算沒有翻譯,以星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說來說去,結果還是要打……
以星河收起徽章,又一次準備開打的時候,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屠戮首領,好不威風啊。這是要在公共地盤和我們赤火宣戰了嗎?”
來的人身上戴著赤火的徽章,臉上是漫不經心的笑。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部分赤火成員,他們一個接一個,堵在屠戮成員的前麵,意識很強訓練有素。
“楊晉,你不過是他們兄妹倆的一條狗而已,怎麼敢對著查理斯先生叫?”
不客氣的話針對的是查理斯,出口維護的人卻是段行止。
似乎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忠心,他這條查理斯身邊的狗朝著彆人呲牙,這樣的場景實在無聊又好笑。
“屠戮由查理斯和他的叔叔一手建立,組織裡有一條規矩是白人至上,而對於其他人種他們吸納進去也隻是成為最底層。”
“你這種靠床上功夫爬上去,幫著查理斯殘害其他人的東西……你知道在以前會被怎麼樣嗎?”
楊晉嗤笑一聲,話沒說全,所有同胞卻都能聽懂。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句辱罵簡直戳在段行止脊梁骨上,他氣得發抖,拽著查理斯就是一通告狀。
總歸大部分也聽不懂,隨便他添油加醋,楊晉不在乎,以星河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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