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心口酸澀,忍不住仰頭逼回了淚水,片刻後,走到食盒旁,把剛拿來的熱菜夾了些放在碗裡,拿著筷子遞到了陳淮眼前:
“吃點吧,這些都是我自己……”
“滾,我讓你滾沒聽到嗎?”
陳淮隨手打掉了瓷碗,推翻了食盒。
容承看著一地的飯食,感覺自己的心也被踩在地上揉撚一般,忍不住紅著眼看向他:
“就因為鐘若蘭那個女人,你就要跟我如此生分,難道你真喜歡上……”
陳淮心底被壓製的怒火終於燃燒起來,起身一把捏住容承的下巴,陰鷙的盯著他:
“你還敢說,她在殿外,你知道的吧,我受了內傷,可你沒有,你中的毒到底是殘破還是落回你自己心裡清楚,還有玉璽,根本就沒丟不是嗎,你明明算計了一切,現在還擺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給誰看?”
陳淮這一天想的很清楚,鐘若蘭若是沒有容承的默許,在昨天那樣的境況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那裡。
還有玉璽,如果真落入了廉豐榮的手裡,他就不會去尚寶監,想到容承在背後無情的謀劃了這一切,陳淮從心底湧出一股悲涼。
容承瞳孔微縮,片刻後拂開陳淮的手,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沉靜的看著陳淮,帶著與生俱來的清貴和威儀:
“的確,我是沒讓侍衛阻止她,可我也沒想到她會撞上來,難道你以為我會眼看著你有危險坐視不理嗎,
或者說,讓她死了,卻永遠活在你心裡,你以為我就願意嗎?”
說到後麵,容承憤怒的捏緊拳頭咆哮,甚至一拳錘在了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副陰沉暴戾的模樣和以前溫柔多情的容承簡直判若兩人,陳淮想出聲,卻感覺喉嚨發緊,最後,還是問出了他一直想逃避的問題:
“你是不是早就懷疑我的身份,一直扮成那個嬌柔模樣,好拿捏我,順著我查到了廉豐榮?”
作為帝王有城府,有手段這些陳淮都覺得應當,可真正讓他難受的是,容承從始至終都沒相信過他,那這樣的他們和曾經他的爹娘有什麼區彆?
容承惱怒陳淮竟然把二人之間的美好說的一無是處,心中悲戚,卻嘴硬的吼道:
“是,你不就是喜歡那些女人的溫柔小意,嬌美堪憐,怎麼樣,朕做的可好?可能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堂堂帝王竟然和一群女人爭風吃醋,容承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想到昨晚那鐘若蘭死在陳淮懷裡,還有他們說的那些話,讓他心裡有種情緒在發酵,恨不得毀滅些什麼才好。
陳淮害怕的事終於得到證實,丹田裡一股內勁橫衝直撞,氣急攻心的猛嘔了一口血出來。
這可把旁邊的容承嚇壞了,忍不住過去摟住他:“阿淮,你怎麼樣,我去給你叫太醫”
還沒說完,整個人天旋地轉的就被陳淮按在了牆上,力氣大的他眉頭都蹙緊了。
“阿淮,你做什麼,你的傷”
陳淮陰鷙一笑,淬了口血沫在地上,從後麵靠近容承,身上帶著野獸般的氣息,讓容承汗毛聳立。
“陛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一將死之人,你就大發善心,讓我再嘗嘗味兒”
嘗嘗味兒?
這話說的風流又下流,容承簡直不知如何應對,之後陳淮瘋了一般像懲罰,像發泄,鞭撻了他一整晚……
容承醒來,渾身骨頭仿佛重組一般,身上的衣服也淩亂不堪,回想昨晚,是他們糾纏這麼久以來最沉默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