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客棧的樓梯,容承想起那人就是在這裡戲耍盧駿,把盧駿氣的團團轉。
他慣會胡鬨,可自己卻喜歡極了,隻有容承自己知道,這一年多,自己心裡是怎樣的空蕩,夜夜難眠。
客棧裡的阿婆鬢染霜白,顫巍巍的走來:“公子您也來了,現在客棧不漏水了,今夜要住嗎?”
漏水?
容承嘴角微微揚起,他還記得當時他們踢翻了水桶等等。
容承激動的看著阿婆:“你說‘也’,難道還有人來嗎?”
阿婆拄著拐棍,點頭:
“是啊,那個俊朗公子月前來過,還在樓上的房間住了一晚呢,怎麼你們這次沒一起?”
容承狂喜,眼裡透著難以掩飾的激動,陳淮在想他,在他們曾經共同走過的地方停留,他漸漸有了思緒,扭身問羅海:
“還有幾天是蜀地的七娘會?”
羅海也豁然睜大了眼睛,眼中帶著喜悅:“回稟公子,還有三日,現在去正好能趕上”
和一年多前的場景恍若重合,容承在城門前勒住了飛奔的馬匹,他忐忑的牽著馬進了城,夜晚的街頭還是那麼多拿著香囊荷包的女子,等待著心上人的出現。
容承也一樣,他抱著圓圓不斷逡巡著來往的路人,找著那負心漢,這時,圓圓突然看到什麼,激動的從他手下躥了下來,很快跑開了,它個子小,容承生怕有人踩到它,
“你們快去追,彆讓它受傷”
羅海幾人知道這狗是皇上最寵愛的,趕忙領命追了過去。
容承心下擔憂,又急著找人,不覺中被人群帶到了船坊邊
聽著舞女彈著琵琶吟唱,容承心裡越來越傷感,忍不住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月圓人不圓,
他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陳淮說過,他是重生來到這裡的,那他還會走嗎,這種想法一旦過了腦子,他便再也克製不住那一路強撐的悲傷,他怕極了,如果他真心灰意冷,不等他了,那他要怎麼辦
陳淮一襲白衣站在船頭,看著天上的月色,心緒繁雜,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脆鈴的響聲,那聲音很特彆,陳淮猛的回頭,就看見肉乎乎圓滾滾的狗兒子朝他跑來:
“圓圓”
驚喜的抱起小家夥,陳淮卻沒見到容承和其他人,陳淮急切的環視四周,不經意對上了岸邊容承的眼睛,二人四目相對,一時周邊全成了背景。
這時,容承竟然主動往湖水裡跳,陳淮驚呼一聲:“子禦”
沒多想,也跟著跳了進去。
他入了水才想到自己的水性,又心掛容承,眼看往水裡沉去,這時水下突然有個人環住了他的腰,柔軟的唇貼上了他,給他渡了口氣。
陳淮在水下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人笑彎了眼角,接著褫奪了他全部的呼吸。
船坊的廂房內,圓圓興奮的在新地盤轉悠,身上的小鈴鐺輕輕作響。
容承和陳淮渾身濕透,兩人都狼狽的各占一禺,片刻後,陳淮先動了,
他幾步上前,輕輕的拂去容承臉頰的濕發,手指不經意觸碰到他的肌膚,二人同時一顫,對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