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碎裂的同時,薛奕楓眼淚滴砸在茶幾上,輕輕闔上眼,拿起酒杯一飲而下。
高烈度的酒劃過喉頭,激的薛奕楓臉色緋紅的後仰在沙發上,渾身有種發泄的爽快,乾脆直接拿起威士忌的酒瓶對著嘴喝了起來。
這時,胳膊突然被扯住了,旁邊的沙發微微凹陷,薛奕楓眼神迷離的看向顧梟
“你做什麼,乾什麼搶我的?”
顧梟無法形容看薛奕楓為了他人買醉的感覺,心像被一根毒藤捆綁,讓他忍不住掙紮,卻鮮血淋漓。
低沉的說道“你喝多了,彆喝了”
薛奕楓反應慢半拍的眨了眨眼,慢慢嗤笑的湊過去,悄悄地說道
“不可能,我告訴你,這個老板可能賣了假酒給我,我怎麼感覺今天越喝越清醒了”
說著掙開他的手,把酒瓶對在了嘴邊,顧梟銀色的眼眸冷沉結冰,搶過酒瓶仰頭喝了一大口就狠狠摔在了地上。
起身單手壓在了薛奕楓胸膛,俯視醉的一塌糊塗的人,掐住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吻的又凶又狠。
直到身下的人因缺氧悶哼一聲,怒極的顧會長這才放輕了動作,多帶了一絲憐愛,半晌後,緊緊把人抱在了懷裡。
嗓音低啞“現在還清醒嗎?”
薛奕楓早被他吻的目眩神迷,唇色也被廝磨到豔紅,他靜靜的聽了會兒耳邊的心跳聲,懵懂的抬頭問道
“哥哥,你的心也會痛嗎,痛是清醒嗎?”
這聲久違的哥哥讓顧梟的心再次砰砰直跳,眼中湧起了巨大的喜悅,忍不住拿手撫上懷中少年的臉頰,心疼道
“乖,哥哥帶你回家”
少年歪著腦袋似乎在思考,時尚的銀色碎發繚亂的露出光潔的額頭,片刻後,眼眸純真的看向顧梟
“好啊,要回家”
說著乖乖的伸手環住了顧梟的脖子,軟軟的靠在了他的肩頭。
顧梟無法形容內心此刻的情緒,似乎珍藏的寶貝失而複得,巨大的情感激蕩讓他眼角都有了濕意。
很難相信,三十歲的他竟然因為少年的一聲哥哥想要哭,他恨不得把他揉進骨子裡,再不拿出來給人分享。
薛奕楓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處環境清幽的郊區彆墅,這一片應是尚在開發中,人煙稀少,窗戶正對著湖泊,視野開闊。
和曾經的顧氏莊園不同,這個彆墅裡隻有顧梟和薛奕楓兩人,打掃和做飯的仆人會在薛奕楓上樓的時候過來,來了十多天,他除了門口的幾個保鏢就沒見過外人。
顧梟現在每天都過的忐忑又美好,這次薛奕楓醒來似乎又變回了他一直懷念的那個衝他撒嬌的柔軟少年,
可他也更安靜了,以前的他活力無限,可現在卻像緊守著什麼東西,連門口的保鏢也隻問過一次,便不再提要出去。
他們每天,甚至有時整天都纏綿在一起,在這片隻有他們的天地中放浪形骸,密不可分,可顧梟卻能更清晰的感覺到薛奕楓的沉默。
身體近了,心卻更遠了,即使薛奕楓還是瘋狂的朝他索取著,可卻從不在那個時候跟他說話。
他再沒有聽見過一次從少年口中說出來的喜歡或……愛
“你醒了”
顧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薛奕楓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溫和的望向他
“最近總感覺睡不夠,睜開眼都傍晚了”
顧梟隻當他是在國外兩個月累極了,或者是想逃避傅靖遠的死,總之外麵的事他一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