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過了很久,在即將六十秒的時候被接通了,那頭傳來段燃忽遠忽近的聲音:
“喂,我這邊信號不好,等我回去”
“你在哪裡?”
“哦嗬嗬,陳教授啊,你也知道我很忙的,我今天出差了,我剛剛到達”
陳煜璋懶得聽他瞎扯,冰冷開口:“最後問你一句,你在哪裡?”
那頭沉默了一小會兒,蔫的說道:“紫苑路23號”
剛報完地址,對麵就掛斷了,段燃從窗台上下來,拿著手機看了半晌,
暗道:完蛋了。
陳煜璋肯定生氣了。
也是,這事擱誰身上不氣,昨晚電話挨罵,今早歌都被掛網上了。
段燃宿醉清醒後都不敢相信自己做了這麼牛逼的事,尤其是看到微信裡給那人發的語音長陣,他嚇的一天沒敢出門。
雖然陳煜璋一向對他很溫柔,可那不代表他沒脾氣,曾經張力幾人被折磨成什麼樣,見他就躲,而且他還能馴服狼王呢!
段燃看了眼自己這小細胳膊,細長腿,握緊拳頭,決定以智取勝。
陳煜璋導航到這片奢華住宅區的時候,已經天黑了,他直接開進了段燃家的地下車庫,從那裡坐電梯上了三樓。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他眼睛差點沒瞎了,這什麼地方,東非大草原?
還是北歐教堂啊?
這壁紙的配色,牆壁上的油畫,桌椅板凳的奇特造型,簡直色彩斑斕,飽和度高到離譜。
尋著地上的香薰蠟燭走過去,在玫瑰色的美人榻上,側臥著一個穿著清涼的美男。
額頭帶著退熱貼,半闔著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來了,咳咳,我可能是發燒了,你先坐”
段燃顫著手指向一個較遠的位置。
陳煜璋眼角抽搐,看著他的薄絲襯衫,語氣帶著三分嘲意:
“發燒了還穿這麼單薄,你確定腦子沒燒壞嗎?”
段燃低著頭,眼珠一轉:
“咳咳,是啊,我估計是燒糊塗了,昨晚還喝了些酒,都不知道做了什麼,我好難受啊”
見陳煜璋沒半點反應,段燃捂著胸口柔弱的咳嗽起來,順帶把身子勾出曲線,伸出了塗了指甲的玉足。
他的腳趾圓潤可愛,每個指甲的顏色還都不一樣,看的陳煜璋眼皮一跳,不忍直視的挪開了視線。
“你彆給我裝,那首歌是怎麼回事?”
自彈自唱就算了,還發網上,這小子哪來的膽子?
見他走近,段燃往後縮了縮,囁嚅著說道:
“我也不知道,喝斷片兒了,不是故意的”
陳煜璋懶的跟他廢話,眼神微冷:“撤了它,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那眼神嚇的段燃心頭一緊,咬著唇搖了搖頭:
“來不及了,公司已經把刻錄帶要走了,估計現在已經有版權了”
陳煜璋無語半晌,厲聲質問:“你拿罵我的歌去賺版權費,段燃你作死是吧”
哪想到他剛大聲了一句,段燃那邊眼睛立馬就紅了,指著他:
“你凶我,我都生病了,昨天還宿醉了,你不說照顧我,哄我,還凶我,有你這樣的嗎?”
說著說著眼裡就蓄滿了淚,跟真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伏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