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桑收起思緒,看向陸延驍。
“侯爺找我來,所為何事,咳咳!”
她時刻謹記自己如今病重的身子,說話都不忘咳嗽兩聲。
陸延驍臉色黑沉,厲聲問道:“是你提出去錢莊貸銀的?”
離桑頷首:“是的,當日王嬤嬤來找我說,府裡沒有銀子給下人發月銀了,我便跟她說可以去錢莊貸銀。”
“啪!”陸延驍怒得一拍桌子,滿眼厭惡:“誰讓你這麼做的,堂堂侯府竟連下人的月銀都發不起,還要去錢莊貸銀,你是想讓我侯府成為全京城的笑柄不成!”
相比於他的憤怒和厭惡,離桑就顯得格外平靜。
“侯爺息怒,當時我不過嫁進來第二天,對府裡的一切都不了解,我不過是提出這個意見而已,要不要執行,具體還得母親和弟妹拿主意不是。”
她看了眼江若水。
江若水頓時臉都白了。
“嫂子,你……”
當時的江若水如何不知這個法子不好,可她想著法子是離桑提出來的,最後事發,也隻會是離桑來承擔責任。
沒想到離桑現在竟把責任推給了她。
是啊,最後是她同意了,王嬤嬤才去錢莊貸銀的,她若是不同意,那便不會有今日之事。
江若水一時竟百口莫辯。
倒是錢莊的人仿佛聽了個大八卦一般,不可置信的看向陸延驍。
沒想到侯府貸銀竟然是為了給下人發月銀,還以為是做什麼大生意呢。
感受到這異樣的眼神,陸延驍臉色越發青黑。
他又是一拍桌子,怒道:“你還想狡辯,自打你嫁進來,府裡就沒安生過,從今日起你便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院中,若是再出來把府裡攪得雞犬不寧,就休怪我向聖上請旨休了你!”
離桑嫁進來之前,府裡從未出過這種笑話,因此本就對離桑不滿的陸延驍,壓根不聽離桑任何解釋,當下便給她禁了足。
若不是因為這樁婚事的聖上賜婚,輕易休不得,他恨不得立即就休了離桑。
離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心便屈膝道:“是,那妾身這便回院去了。”
說罷便轉身要離開。
陸靜怡卻是急了。
“等一下。”
“大哥,不能讓她走。”
陸延驍皺眉,滿臉寫著煩躁:“為何不能,莫不是你還想替她求情不成?”
陸靜怡哪裡是想求情,她是想要離桑的銀子。
她眼珠一轉,道:“大哥,她惹出這麼大的事,難道你想就這麼放過她了嗎?”
陸延驍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你想如何?”
以為他想就這麼放過,可不這樣還能如何,總不能也把她罰跪祠堂一晚?
離桑還不配進他陸家祠堂!
“當然是讓她把欠錢莊的銀子都還了,還要拿出一筆錢來作為補償!”陸靜怡義正言辭的說。
陸延驍擰眉半晌,最終看向離桑。
離桑心中冷笑,麵上不顯,她眼眶微紅,不可置信的看向陸靜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