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細如塵的蕭謹言早就察覺到時我調整了他的三餐飲食安排。
也知道是陳助理提供給我工作上的便利,才讓我有機會調整他的行程安排。
站在蕭謹言的角度,捫心自問,我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合理的。
蕭謹言這麼多年來的習慣已經養成了,他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會作出改變,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去適應。
隻是當他發現陳助理推進來的餐車裡麵居然留著我親手寫的帶著鼓勵句子的便箋字條時,蕭謹言就動容了。
回憶起他16歲那年第一次代表養父蕭遠山,帶隊去談判收購項目。
隻因為在獨自等電梯的時候和彆人聊了幾句,然後聽見彆人回應說“加油哦,你一定行的”,他就開始激動不已,然後被趕過來的談判小組成員嘲笑。
這段回憶深深刻在了蕭謹言的腦海裡。
在蕭謹言極度缺愛的內心世界裡,他也渴望有人能在不計較他的強弱的前提下,主動鼓勵他,主動關心他,主動安慰他。
於是他沉默著接受了我的擅自做主。
在蕭謹言跟前察言觀色習慣了的陳助理又把這種默認轉化成為對我提供更多便利的默許。
於是更加放手讓我一個人去籌備慶功宴上的飲食和酒水。
隻有蕭謹言知道,像這種場合的飲食和酒水是最難安排的。
但凡來參加這種宴會的人都不是缺那一兩口吃喝的人。
他們各有各的目的。
在這種情況下,飲食和酒水必須要彰顯實力和排場。
而要達到實力和排場就要花錢。
奉天集團裡的都是人精。
而我又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
很容易就會被彆人吃乾抹淨賣了都不知道。
蕭謹言從進門開始,穿過庭院,穿過主宅,穿過走廊,一直走到這後院小坡上的亭子。
一路看著呈上來的食物和酒水,對它們的價格都心中有數。
管家送上來的報價,蕭謹言也是懶得看,就簽了。
反正他們遲早都要吐出來。
好不容易有人笨拙地費心討好他。
又沒有人來戳穿。
為什麼不能假裝毫不知情地享受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