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珠吼叫得崩潰。
她想在生命最後一刻,用她的死,成全他的兒子,蕭謹言。
她打算將錯就錯,讓蕭謹言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他“弑母”的宿命。
就算蕭謹言不動手,她也會自己跳下去!
她拚了命給我暗示。
阻止我把真相說出來。
也拚了命在生命最後一刻,隱晦地表達她對蕭謹言的母愛。
“我知道你是在乎我兒子的!”
這一句裡的“兒子”,指的是蕭謹言。
可是。
未嘗他人苦,又怎能替他人做決定呢?
三十二年!
她缺席蕭謹言的人生,整整三十二年!
她根本不了解蕭謹言這三十二年的人生是怎麼過來的。
也不知道蕭遠山長年累月對蕭謹言灌輸的錯誤思想觀念已經成型了。
她敏銳地感覺到了我和蕭謹言之間隱晦的感情。
可是她沒有來得及去細品。
此時的我對蕭謹言的感情是感恩依賴大過於好感的。
而蕭謹言對我,已經是瘋魔了。
我們的感情線並不同步。
蕭謹言是親眼目睹沈銀珠將穆城當作她的親兒子看待的。
還把他視為奮鬥目標的奉天集團董事長位置像玩具一樣送給穆城,給穆城當靠山。
他布了那麼大個局,費了那麼多心思,要去除掉沈銀珠。
目的之一就是讓穆城失去靠山,將穆城踢出局。
沈銀珠這樣一廂情願又隱晦的表達。
隻會讓蕭謹言認為沈銀珠是在維護穆城。
是在我和對暗號,要和我一起維護穆城。
我越是搖頭否定說。
“不,我不走!”
蕭謹言的內心就越是崩潰。
就越是篤定我那天跟他說的那些要繼續替穆城做事、要跟穆城走的賭氣話是真的。
蕭謹言就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苦悶。
長期的胡亂揣測引發的負麵情緒堆積在這一刻爆發。
他直接放開了沈銀珠,轉而來揪著我的領口。
貼臉拷問我。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一個人跑來這裡看我動手殺沈銀珠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但凡是換了一個人,他們一定會為了讓事情不被暴露,而直接殺你滅口的?!”
用凶狠的話控訴他對我的一再容忍讓步和手下留情。
看到我被他的暴躁恐嚇嚇得說不出話來。
整個嬌小的身子在他的手中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