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棠捧著臉,低頭看著雨水,慢慢要攀爬到房簷下的台階上了;
忽然聽到奔跑的腳步聲,何以棠抬起頭,洶湧的雨勢有些模糊視線,隻能從身形大概判斷出是段林一,大概是腿長,所以在她愣神兒的時候,人已經跑到房簷下了;
段林一收傘的時候沒注意,不小心將傘上的雨水,濺到她的胳膊上,袖子上也有好幾個雨點,他有些驚慌的說道:“抱歉”;
何以棠搖搖頭說著沒事,但是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椅子;
段林一進門後,看到堂屋中的兩個盆,不由的停頓了一下,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雨好像沒有停的意思,天色也陰沉的很,原本今天要拍完離開的,現在看來要滯留一夜了;
何以棠靠在椅背上,微微閉著眼睛,忽然聽到音樂聲;
她在車上的時候,就聽到有人議論段林一,就一天一夜有必要帶個吉他,硬凹音樂才子人設嗎,不就是個idol,搞得跟多有實力似的;
但是這麼聽下來,何以棠覺得,應該不隻是人設吧;
一曲結束,何以棠輕微的鼓了鼓掌,不曉得對方能不能聽到,但這是屬於聽眾的尊重;
滯留在此是意料之外,所以晚上的飯送來的有些晚,工作人員讓他們不要出去,飯等會兒會給他們送過來;
何以棠就一直在門外等著,不是因為餓,而是房間裡的潮濕味道,和昏暗燈光都讓她覺得不舒服;
所以與其在房間裡待著,不如在房簷下等待;
遠遠看著有車燈過來,何以棠撐著傘就往院外走,但是因為路上積水太深,車沒辦法完全停靠在她附近,車門打開後,看著她們要下來,何以棠連忙說道:“我過來就行,你們不要下來”;
顧不得許多,就踩進水窪中,走到車門處接過了二人的飯菜;
道謝後,她轉身要往回走,傘卻被風帶動,差點兒把她拖倒;
車門又打開,何以棠勉強保持了平衡,轉身說道:“我沒事,快回去吧,你們注意安全”;
見她安全回到院中,節目組的車才離開;
何以棠敲了敲門,段林一看著還沾著雨水的袋子,有些歉意的說道:“抱歉,我剛才睡著了”;
“沒事”,何以棠隻想趕緊回房間換衣服和鞋子,最好再擦下頭發,所以等段林一接過飯後,就轉身走了;
看著快速關上的門,段林一有點兒不明白了,喬思恬花癡和戀愛腦的人設,到底是怎麼傳出來的;
忽然又聽到開門的聲音,段林一站從窗戶看著喬思恬穿著拖鞋,撐著傘又走了出去,接著院中的水龍頭在衝洗腳;
長發傾斜而下,遮住了她的臉,有雨在傘以外的地方往她身上淋,他在心中慶幸,還好,她穿了外套;
直到她洗完,段林一才移開視線,他覺得自己好像個變態,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了;
雨不僅越下越大,且沒有停的意思,從中午到晚上,已經快十個小時了;
喬思恬的房間,在有些傾斜的牆麵那邊,入睡前,她心裡就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所以她沒有睡的很死,在感受到水氣時,掀開蚊帳就從床上爬起來,跑出了房間;
她使勁兒拍著段林一的門,把睡夢中的段林一驚醒了,門剛打開,何以棠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就往外跑,段林一雖然不明白情況,但覺得喬思恬,絕對不是無理取鬨的人;
在她開門的時候,順手抓起靠在牆邊的一把傘,就跟她跑了出去;
兩人剛跑到院中,喬思恬那間房的牆就垮了,好在沒有蔓延到旁邊,何以棠這才鬆了一口氣,緊繃著的弦鬆了下來,何以棠才發現,自己還抓著段林一的胳膊,連忙鬆開後退了半步道:“抱歉”;
看著她退出傘外了,段林一也退了半步,與她同在雨中,同在傘下,感激的說道:“沒事,倒是我應該謝謝你,那種情況下還能想起我”;
雖然及時逃難,可何以棠仍然心有餘悸,不曉得是誰在保護她,用心慌在提醒她避難;
段林一看了眼手表道:“兩點了,節目組的人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我們先到房簷下等一會兒吧”;
剛邁出一步,何以棠的心慌更甚,她又拽住段林一的胳膊說道:“彆過去”;
仿佛是為了印證這三個字,仿佛是想讓段林一省去問詢,堂屋的房頂突然開始坍塌,何以棠腿一軟差點兒要跌倒;
段林一勉強攬著她,讓她不至於跌倒在地,自己心裡也是後怕的不行;
雨聲竟然有些壓不住二人的劇烈心跳,何以棠克製著恐懼說道:“謝謝,我想蹲一下”;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段林一知道她是站不住了,說實話,他現在頗有些硬撐的意思,其實他自己也很害怕,不曉得這坍塌是否全部結束了,不曉得今夜喬思恬還能救他幾次?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終於姍姍來遲,二人被分彆扶進車裡,一人一條毯子披著,所有人都很沉默;
工作人員給喬思恬水的時候,段林一發現她的手還在抖,抬手接過後說道:“你們先彆忙搶救攝影器材,雨這樣下,還不曉得會不會再次坍塌,讓工作人員彆進去,等到雨停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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