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議論紛紛,這可憐的孩子,“蘇家怎麼也是村裡大戶了,怎麼給孩子就吃半個黑麵窩窩,這也太過分了。
”“他家大寶(大房的兒子)可在鎮上讀書呢,沒有家底敢供人讀書,就是誠心虐待。”
蘇老太抄起“拐杖”就要往三人身上打,這時候人群熱鬨起來,嚷嚷著蘇家當家的回來了,大家都讓讓。
蘇老頭和蘇三牛滿臉疑惑家裡怎麼這麼多人,抬眼就看到自家老婆子又和二房的又乾一起了。
這個老婆子,真是一刻不能讓他安生,這麼多人,臉都被她丟儘了!
“住手!”
蘇老頭輕輕踹了蘇老太一腳“老婆子,你又乾什麼!”
說完壓低了聲音“看不到一群人在看笑話還在這兒撒潑乾甚。”
蘇老太自視在村裡有頭有臉,和村長家一樣的石灰房,不僅生了三個男娃,孫子還出了一個讀書人,家裡十幾畝良田,走哪兒也是要腰杆挺得直直的。
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當即拐杖一扔,躺地上乾嚎“我不活啦,打死我吧,小的打我,老的也打我。”
與蘇老頭交好的老頭告知剛剛發生的事,蘇老頭頓時感覺腦袋突突的疼,這老婆子丟人丟到家了。
平日裡在家就算了,當著外人搞這麼大一出動靜,衝著地上的蘇老太怒吼:“鬨什麼鬨!給我滾回屋裡去。”蘇老太終於害怕了,看著震怒的蘇老頭,趕緊跑回屋裡。
蘇老頭喘了口氣,回頭笑容僵硬的麵對村民,擺手“讓大家看笑話了,大家回吧,回吧,家裡人還等著呢。”
想輕輕放下?蘇柚寧可不給他這個機會,蘇柚寧使勁吮吸牙齦,感受到嘴裡的腥味,然後劇烈咳嗽哇一聲,混合著口水的血液看著格外的多。
“二丫吐血啦,哎呦出人命啦,這怕是活不久啦。”
“快找大夫啊,再不去怕活不成了。”
陳娘子抱著二丫,看著地上的血跡,心裡本不確定的念頭,更加堅定起來:“閨女,你怎麼了,閨女你說話啊,不要嚇娘啊。”
狗蛋哭著抱著蘇老頭的大腿“爺爺,快拿銀子給姐姐看病,爺爺,求你了,給姐姐看病。”
蘇老頭看著本來走的人又回來了,煩躁不已,看向蘇柚寧,這死丫頭,竟找事,無奈衝著裡屋呐喊,“老婆子,快出來,拿銀子。”
蘇老太聽到外麵的動靜,就是不開門裝沒聽見,蘇老頭像熱鍋的螞蟻團團轉,忍不住踹門。
“喊你,你聽見沒?還不趕緊拿銀子出來。”蘇老太不情願的開門,“一家子喪門星,專克我老太婆。”掏出三文錢給了狗蛋“省著點花!”
狗蛋對錢沒有概念,他也沒有摸過錢,捧著三文遞給陳娘子,陳娘子不可置信“娘,三文錢真的不夠啊,這麼多年我賺的銀子最起碼也有十幾兩,您拿一點出來給二丫治病,”
蘇老太急的跳腳,“十幾兩!你們娘幾個吃的喝的不用銀子呀,以為我這老婆子隻進不出啊,多了沒有,治不好的話就是二丫的命不好。”這死丫頭,今天邪得很,死了正好。
眾人紛紛指責蘇老太不地道,蘇老太大喝,“你們善良,你們把二丫接回去治,要麼拿銀子,要麼就閉嘴,我老婆子最起碼還拿了三文,你們就會空口白牙說,看!看!看!,家裡不用乾活啊。”大家也明白蘇老太這是無賴到底了,紛紛感歎二丫命不好。
不知是哪個人通知了村裡的赤腳大夫孫大夫,扛著藥箱匆匆趕來,村裡人沒那麼多講究,當場就要為二丫醫治。
陳娘子把三文錢遞給孫大夫“您該看了看,剩下的錢我一定還。”孫大夫歎了口氣,他早就知道這娘仨不容易。
再看向二丫,二丫黑瘦的胳膊布滿血痕,就連他這個大夫看了都覺得觸目驚心,再看二丫吐了那麼多血,趕緊為二丫把脈,脈相除了虛弱,其他也沒什麼。
“怪了。”
陳娘子心下一驚,“孫大夫,能治嗎。”蘇柚寧的手捏了捏孫大夫,孫大夫下意識看向蘇柚寧,蘇柚寧對著孫大夫眨了眨眼。
她知道孫大夫是一個好大夫,全村誰不知道他們娘仨沒銀子,誰不知道蘇家搓磨他們幾個,就這樣的情況下孫大夫還是來了。
“太虛弱了,需得人參吊著,好好養著,活怕是都乾不了,不然神仙難救。”
“什麼,人參!那稀罕物件,我這老婆子活這麼大見都沒見過,還要給這死丫頭片子吊命,沒門。”蘇老太第一個不答應。
陳娘子絕望了,緩緩的說:“娘,不行就分家吧,我們娘幾個就不拖累您了。”
蘇柚寧暗爽,這便宜娘把她心裡想的說出來了。
蘇老太惦記陳娘子的手藝,陳娘子的一手繡活,彆說村裡,鎮上都難得一見,還指望著掙錢給金孫孫讀書,自然是不願意分的。
蘇老頭也不讚許的說:“胡鬨,都是一家人分什麼家,人參那玩意兒,咱們老百姓能吃得起嗎,家裡不過活了?”
“爹,二丫我是一定要治的,您要不管,我就一頭撞死這裡,閨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了,我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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