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沒看見大哥拿回來的長槍吧!我剛才還摸了好幾下,”江遠在那裡燒著豬頭顯擺著。
“娘拿屋去時候我都看見了,”江濤一臉悔恨之色不過還是強著嘴。
“那你也沒摸著,我剛才可是摸了好幾下了。”江遠得得嗖嗖的說道
李來福看著兩個弟弟耳朵凍的通紅,看來明天得把櫃子裡那個棉帽子拿出來了,順便再給他倆找一頂。
一個小時小豬收拾的溜乾淨,豬心豬肺豬肝劉老太太炒了一大盤,這老太太手藝還真不錯起碼比趙芳強,趙芳的廚藝就倆字熟了,這也是這個年代普遍婦女的現象,她們本身就沒吃過多少菜,想讓他們炒七個碟子八個碗,那是不可能的。
劉偉跑著去買了兩瓶二鍋頭,四個男人喝著酒,劉老太太趙芳江濤江遠則在廚房裡燉著豬頭還有骨頭。
張老頭沒出酒沒出肉,不過人家拿了二斤棒子麵出乾糧了。
院裡的幾家能和諧相處,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從來沒有一家光想著占便宜,雖然家家都不富裕,但是都窮出了骨氣,李來福來到這年代,看到的大多數都是這種各家過著自己的日子,像95號院那樣他還真沒遇到過。
“來福,你得跟虎子學學,那小子上次背著我偷喝了一斤酒,最後是讓人抬回來的,你這酒量可不行,虎子打不過你,他要是知道你酒量不行,肯定要找你喝酒了,”劉偉看見李來福喝了口酒筋鼻子瞪眼笑著說道。
這二鍋頭是真辣嗓子,李來福喝了幾口就不行了,這年頭的二鍋頭少說也有60度。
“彆瞎說,來福才多大,誰都跟你似的見酒就沒命,才八歲你爹喝完酒的碗,你就用水蕩一蕩自己偷著喝,喝完差點沒栽到糞坑裡淹死,我大孫子肯定也是跟你學的,你就交不出來那個好孩子,來福彆聽你劉叔瞎說,咱不鍛煉喝酒,”劉老太太在廚房裡隔著窗戶罵道。
“娘,這裡還有孩子呢,你瞎說什麼?”劉偉哪想到都一句李來福倒把自己糗事弄出來了。
老張頭笑著說道:“這可不是你娘瞎說,我來那年胡同裡還在傳呢,老劉家大小子八歲就會打醉拳,這個笑話在胡同裡可是笑了好多年,這胡同裡的姑娘就沒有敢找你的,都說你以後肯定是個大酒包,哈哈哈。”
“那年王老頭死的時候,我還去燒了幾張紙,要不是他眼疾手快,你都在糞坑裡洗澡了,”劉老太太和趙芳在廚房忙著嘴卻說個不停。
“娘,你看看你起這頭,”劉偉笑著對劉老太太說道。
“活該,那是我起的頭嗎?你不教孩子學好,你能怪得了誰?”劉老太太也笑著說道。
李來福則在旁邊撿著笑,劉偉再也不敢勸他喝酒了。
豬頭,烀好了,老太太和趙芳用手蘸著涼水扒著骨頭上的肉,裝在盤子裡往屋裡送,廚房裡江濤江遠已經開始啃上骨頭了。
“來福,這是豬巧,吃了這個手可巧了,”劉老太太遞過來一塊肉。
看著上邊皺皺巴巴就知道是豬的口腔裡的,老太太的好意李來福也沒拒絕這東西,吃著耿啾啾的還挺好吃。
張老頭瞥了一眼說道:“他的手巧不巧我不知道,反正是挺欠的,我的茶缸底到現在還在桌子上放著呢。”
李崇文愣了一下說道:“張大爺你那茶缸底是來福弄的,我昨天跟你喝酒,我還以為你茶缸壞了,特意做個小碟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