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福搖頭苦笑到廚房盛出來一碗菜拿兩個餅子,他還沒出門就聽見李崇文喊道:“兒子,漲工資的事先彆跟你姨說,我年底也評級了。”
李來福站在門口想了想問道:“爹,我還不知道你是幾級焊工。”
李崇文立刻變臉了說:“這事跟你沒關係該乾嘛乾嘛去。”
“不說拉倒,一會兒我姨下班,我直接問她就完了,”李來福說完就朝外麵跑。
李崇文心想著,兒子的工作也太輕鬆了,工資說漲就漲,他乾這些年才四級焊工,看著門口要不要等趙芳回來跟她商量一下往上提個一兩級,想了想又歎了口氣,估計那缺德媳婦不會配合自己的,隻要兒子一問她馬上就得把自己老底掀了,到時候更難看。
李來福出了家門,張老頭正在點煤球爐子。
“彆點你那破玩意,冒煙咕隆的趕緊菜飯都給你弄好了。”李來福端著碗說道。
張老頭看見李來福拿的飯菜,隨手抓了把雪扔在爐子裡,李來福趕緊躲開說道:“你這老頭那點木頭你也舍不得,這下煙沒了,全是灰了。”
“正好我還不想做晚飯,你小子竟然給我送來現成的,”張老頭又抓了把雪擦擦手說道。
看著張老頭拿筷子開始吃上了,李來福靠在門上說道:“你這幾天可彆去鴿子市買酒票,我下午去治保大隊,他們隊長說現在到處缺糧,好多人鋌而走險,我讓人給你配了30斤的人參藥酒,也就一個星期時間就好了,到時候我給你拿過來。”
張老頭身體停頓了一下,馬上低著頭繼續吃著東西,李來福又點了根煙看著大門口喋喋不休的說:“咱們可說好了,酒壇子雖然放在你這裡,但是,每天你也隻能喝二兩,你要是敢多喝我就拿走,你隻有一次機會,到時候你這老頭哭都沒用。”
李來福看見大門口趙芳一手拿著棉帽子,一手抓著江遠的耳朵朝著院裡進來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
張老頭抬頭看見李來福望著門口他帶著已經微紅的眼睛。
咣當!把門關上。
李來福沒功夫跟張老頭鬥嘴,而是問道:“姨,這又是怎麼了?”
趙放使勁揪了一下江遠的耳朵,說道:“還能怎麼的?你給他個棉帽子不夠他得瑟的了,居然敢在地下打滑呲溜,那鞋可是你給他新買的,鞋底磨壞了咋辦?看來他是找揍了。”
江遠也沒哭歪著脖子說道:“大哥,那條滑道好長啊,而且跟鏡麵似的,我一下沒忍住。”
“姨,我正好跟小遠說兩句話,你先回家吧,飯我做好了,”李來福撒了個謊把江遠救下。
“怎麼又是你做的飯,你爹肯定在家又吃上現成的了,”趙芳鬆開江遠朝著家裡走去。
李來福揉了揉江遠的耳朵問道:“你二哥呢?”
江遠看了一下家的方向小聲說道:“我二哥先滑過去了,他聽見我娘喊就先跑了。”
李來福驚訝的問道:“你什麼時候這麼講義氣了,居然沒有出賣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