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院,陳凡還沒進門,就故意咧著嘴哈哈笑道,“四爺,瞧瞧,這是啥玩意兒!”
盧四爺看看他,再看看他手裡的罐子,頓時大驚失色,蹭地一下站起來,“哎呀,還真被你找到了?”
陳凡看得眼睛皮亂跳。
您老演歸演,能不能悠著點,70多的人了,還有腿傷,這萬一閃到了腰,我可不想端尿盆。
他將辣椒籃子放在門外,拎著陶罐進屋,遞給跑過來的四爺,“怎麼著,舍不得了吧,我還沒看裡麵有什麼好東西,不過看您這樣子,應該可以大賺。”
盧四爺跑了過來,卻沒去接,而是滿臉心疼地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找到了就是你的。”
頓了一下,他臉色突然一變,背著雙手往回走,“我眼不見為淨。”
陳凡憋著笑走到桌子旁坐下,將陶罐放在地上,慢悠悠地從裡麵往外掏東西。
先掏出來一個長方形的包裹,一邊拆著油紙包,一邊說道,“您也彆心疼,這好東西呢,就得拿出來曬曬太陽,一直埋在土裡麵,等再過幾十年,真成了古董,就隻剩下能看了,一點用沒有,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讓我來看看介個東西是個什麼……”
油紙包拆完,裡麵包著的是個小錦盒,把錦盒打開,陳凡不禁一愣,轉頭看向盧四爺,“一對懷表?”
盒子從中間一分為二,兩邊分彆鑲嵌著一塊懷表。雖然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年,表殼卻依然閃爍著幾分光澤,看色澤應該是14k金打造,很是鮮豔亮麗。
拿出一塊表看了看,表底和表殼都隻有寥寥幾筆勾勒出的簡單花卉圖案,看著一點都不起眼。
輕輕按了一下,隻聽見叮當一聲脆響,表殼立刻彈起,很是悅耳動聽。
表殼內部刻有丘比特射箭圖案,表盤周圍是一圈吉祥花紋,藍寶石鏡麵晶瑩剔透,表盤用大小不同的碎鑽分彆標注小時和分的刻度,下麵還有一個很小的秒表,顯得簡約大方。
另外還有一條金色的表鏈,搭配在一起,合上蓋殼是大氣雅致,打開表蓋,則是精巧華貴。
再去看另一塊表,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個頭小了一圈,還有這塊表殼內部的丘比特拿的是豎琴,就這麼一點區彆。
陳凡最後瞟了一眼品牌ogo,哦,百達翡麗和卡地亞聯名款的,還行。
36年聯名款懷表)
隨後將兩塊表放回盒子裡,準備繼續開箱。
盧四爺終於肯轉過臉來,看著盒子裡的兩塊懷表說道,“哦,原來是這個。”
他幽幽呼出一口長氣,轉過頭去正身坐好,輕聲說道,“這個是當年我在上海買回來的,買的時候就是一對,準備給侄子當新婚禮物,可惜後來他們走得匆忙,沒來得及送出去。”
他又轉過臉來笑道,“你能挖到這個罐子,那就是緣分,正好你也到了可以成親的年紀,這兩塊懷表,就給你啦,自己一塊,也要趕緊給另一塊找個主人。”
陳凡垮著臉,這是在催婚麼?
我才16歲就被人催婚?
老實說是不是故意的?
陳凡深吸一口氣,沒好氣地說道,“什麼送我了,這是我贏來的,您都不知道,剛才我挖了好半天,差點沒累趴。”
嘀咕著從罐子裡掏出下一個包裹。
剛把油紙包拆開,盧四爺也不演了,瞟了一眼就說道,“哦,這個也是我打算送給侄子的結婚禮物,在中華鋼筆廠定做的兩支金筆,可惜也沒送出去,你拿一支,趕緊給另一支找個主人。”
中華金筆、國貨之冠)
陳凡黑著臉打開,裡麵果然是兩隻黑色的鋼筆。
他啪地一下蓋上蓋子,轉過臉說道,“四爺,不會罐子裡的東西都是一對對的吧?”
盧四爺倒吸一口涼氣,昂著頭做思考狀。
幾秒後,他皺著眉頭說道,“時間太長,記不清了,你還是自己打開看吧。”
陳凡嘴角微抽,將一對懷表、一對鋼筆放到旁邊,一股腦將裡麵剩下的三個包裹拿出來。
全部拆開,又是三個小錦盒。
果然不出所料,一個是戒指盒,裡麵有一對份量十足的鑽戒;一個是一對龍鳳玉佩,最後一個,終於不是男女各一個的。
卻是一對帝王綠翡翠玉鐲。
有結論了,如果不是催婚,陳凡敢把這些東西吃掉!
看了看陳凡抑鬱的臉色,盧四爺乾咳一聲,正色說道,“當年戰事爆發,盧家分家各奔東西,由於走得匆忙,這些東西也忘了給我侄子,收起來的時候呢,自然也是收攏在一起,這個可以理解的吧!”
陳凡緩緩點頭,將5個盒子一一收進背包裡,又將所有的油紙塞進陶罐,把陶罐靠牆放著,留著給盧四爺下次用。
隨後轉過頭問道,“冒昧問一句,您侄子當年多大?”
盧四爺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恨恨不平地說道,“說起來這個就來氣,我兩個哥哥一連生了5個女兒,最後好不容易才生了個兒子,結果才4、5歲,就要跟著他們顛沛流離,你說可恨不可恨。”
陳凡眨眨眼,“所以您是在您侄子4歲的時候就給他買了結婚禮物?”
盧四爺看著他笑了笑,“那不是。”
然後伸出3根手指,“3歲。”
陳凡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笑容。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被催婚。
相比之下,自己就快滿17歲,是該催催了!
陳凡感覺有點心累,果斷跑去看煨在爐子上的紅燒兔肉,又用乾辣椒、花椒加熱油調了一點醬料,將兔頭挑出來,把剛調好的辣椒油淋上去,做了個麻辣兔頭。
隨後便開吃。
不得不說,盧四爺的藥酒是真帶勁。
隻抿了一小口,就感覺全身血氣浮動,尤其是陳凡這種練功的人,反應更是明顯。
於是他連兔肉都忘了吃,小口小口地喝著酒,喝一小口,便按照林遠祥教的改版大蟾氣吐納呼吸、用改版虎豹雷音激蕩內腑……,幾種秘術或配合、或輪用,一口一口地喝著酒。
不一會兒,一隻兔子大半進了盧四爺的口,而那瓶藥酒也被陳凡喝了個乾淨。
盧四爺看著那空蕩蕩的酒瓶,那眼神比看那隻陶罐心疼多了。
剛開始他見陳凡渾身發紅,還想提醒幾句,可是沒多久,那紅色便漸漸消退,陳凡也恢複正常,他也就沒吭聲。
還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沒事沒事,還有酒,不著急。
等陳凡拿起空瓶子,這才回過神來,將瓶子倒過來努力往下晃,結果隻有兩滴!
他當即對著盧四爺笑道,“四爺,還有沒?”
盧四爺立刻搖頭,“沒了沒了,就最後一瓶,喝完了就沒了。”
陳凡眼裡滿是懷疑,“真的?”
盧四爺瞪大眼睛,指著他的背包說道,“那些東西我都沒小氣,還能舍不得一點酒?!”
呼呼地喘了兩口氣,他又苦口婆心地說道,“年輕人要懂得節製,剛才我就喝了一小杯,還不到1兩,你喝了少說也有6、7兩,這個酒勁可大著呢,不能再喝了。”
陳凡頓時兩眼放光,“所以還有咯?”
盧四爺一聽,氣得站起來趕人,“走走走,都說了沒有,吃完了趕緊走,彆煩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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