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一攤狼藉，超市工作人員正在收拾。
陸臨與陸依柳站在另一側，與蘇清河跟男子對望。
“你好，我是陸臨的大哥，陸深時。”陸深時嘴角含笑，朝蘇清河伸出手，骨節分明的透著幾分蒼白。
蘇清河微微抬頭，並沒有與陸深時握手，隻道：“蘇清河。”
陸臨站在對麵，眼神複雜，掌心逐漸收緊。
“幸好爸媽沒跟來。”陸依柳說著還往四周觀望，捂著小心臟怦怦跳，確認安全才鬆口氣，嘀咕道：“不知道為什麼爸媽就是不喜歡清河姐。”
陸臨沒說話，隻是眸色幽深，仿佛有股暗流在湧動。
中間很快被收拾乾淨，雙方彙合到一處。
“清河姐，好巧。”陸依柳竄到蘇清河身邊，隔開陸深時，她不看好陸臨作為蘇清河的男朋友，陸深時也不行。
“嗯。”蘇清河應聲，並不多話。與陸臨對視一眼，微微垂眸。
陸臨看向蘇清河，“瀾亭那邊，你給他們都放假了？”
“嗯。讓他們回去過年。”蘇清河解釋道：“我一個人，用不上。”
陸深時接了個電話回來，歉意地朝蘇清河笑笑，才對兩兄妹說，“爸媽那邊在催，該回去了。”
陸臨將一顆糖塞到蘇清河掌心，目光堅定，“等我。”
蘇清河扣上衛衣的帽子，從貨架上拿了口罩扔在購物車中。
商場人影湧動。
燕芸看著扶梯下方女子的身形很熟悉，內心猜測，但礙於孩子們都在場便也沒說什麼。
蘇清河開車回到瀾亭。
走進廚房，開始處理食材。
鍋裡的油溫在逐漸升高，一點點冒著微小的泡泡。
耳旁好似有道慈祥的聲音響起，她說，“你出去，我來炸。萬一熱油濺到你，外婆心疼。”
蘇清河身形一怔，猛地回頭望去，身後沒有出現熟悉的身影，一片空蕩蕩。
蘇清河按照往年的習慣，學著外婆的手法，做了滿滿一桌子菜。
偌大個桌子，擺放了六副碗筷，隻有蘇清河坐在桌前。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蘇清河撥給小姨沈鈺的電話，遲遲沒有接通，傳來忙音。
窗外鞭炮聲此起彼伏，天空中煙花炸響，絢麗地在黑夜中綻放。
晚上十一點，距離新年倒計時越發近了，除夕夜的熱鬨依然在持續升溫。
鞭炮聲一陣接一陣，整個天空被煙花照亮。
瀾亭院內緩緩停下一輛車，陸臨從駕駛座走下來，風衣在寒風中劃出弧度。
陸臨步伐很快，幾步跨進屋內，卻在門口頓住腳步。
蘇清河站在落地窗前，微微回眸看向陸臨，“你怎麼回來了？”
陸臨抖去身上的寒氣，才走進屋內，一步步堅定地走向蘇清河，直至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