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璽比雲歸大了幾歲,鬢角卻已經生出白發,身材微微發福。
他落座在雲老太身旁,裝出一副驚喜和親熱的模樣,笑著說,“王君夫人,雲歸現在在哪?我得到一份消息,很有可能是舒兒小妹的血脈。”
“真的嗎?”雲老太雙目瞪圓,一雙手激動地打顫,淚水瞬間將眼眶蓄滿,幾乎看不清來人的麵容。
雲璽強忍著不適,輕握著雲老太枯槁的雙手,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真的,我這幾天想找雲歸商量的,一直見不到人,我就自己去求證了。”
“與您長得有七、八分相像,肯定錯不了,就是舒兒的後代。”
雲璽正說著,歐陽倩已經從門外將人帶了進來。
來人一襲輕紗白裙,將頭發挽起,露出優雅的天鵝頸。眉目清秀,微微垂首笑得拘謹,雙手輕放在身前,白皙修長。
“王君夫人,您瞧瞧她,是不是有您當年幾分風采?”歐陽倩將人往前推了推,聲音有些尖銳。
歐陽倩內心嗤笑,照著圖片找的,不說百分百,七、八分像是存在的。
雲歸要找雲舒,年紀大的不好把握,找個年輕的易如反掌。
“像。”雲老太重重點頭,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她顫顫巍巍起身,挪步迎上前,拉住來人的手,“孩子,你這些年受苦了。你都在哪裡生活呀?”
“小縣城。”女子含糊回答,聲音細微得幾乎聽不見。她明顯有些害怕,緊張地往後縮。
雲老太身後,雲璽嫌惡地拿紙巾擦手,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小璽啊,這不太對,對不上舒兒的年紀。”雲老太有些哽咽,話語不太清晰。她急切地去摸女人的臉,一寸寸摸著。
歐陽倩心下一急,瘋狂朝雲璽使眼色。
“夫人,這是舒兒妹妹的親生女兒呀。”雲璽趕緊上前來,看似攙扶著雲老太,實則強製收回她的手。
“舒兒妹妹福氣薄,嫁人沒多久就病逝了。您麵前這位,是她拚命生下來的女兒,現在23歲。”
雲璽說著,便扶著人到沙發處坐下。
歐陽倩拉著女人跟上去,將女人按在雲老太身邊,輕聲說道:“夫人,你仔細看看,她真的是你孫女。”
雲璽和歐陽倩還在惺惺作態,殊不知早被監控器錄得完整,一舉一動都在雲歸和蘇清河的掌握之中。
雲老太是見過蘇清河照片的,也仔細查看過血緣報告。她是老了,卻不是找女兒找傻了,隨便來個相似的人就認。
但這次,雲老太將計就計,看似輕信了兩人的話,將名叫“賀純”的女人留下。
雲璽和歐陽倩離開時,嘴角的笑意始終壓不下來。
“蘇清河,既然沒機會了結你,那便堵死你的後路。”歐陽倩咬牙切齒,對這個強勁的對手,恨不得自己提刀上陣。
“莫生氣,傷身體。”雲璽輕撫著歐陽倩的手,臉上閃過得意,“這個老太太腦子不清楚了,好騙得很。”
“我很好奇,等雲歸回來,見到賀純是什麼表情。”
雲璽說著說著,自己還上手比劃了起來,“到時候,老太婆不認蘇清河,她做太多都沒用。”
思及此,歐陽倩也輕笑著,嘲諷意味明顯。
賀純是她特意取的名字。
回到自己住宅,歐陽倩吩咐手下,“蘇清河那邊不能鬆懈,給我盯緊了。一旦找到機會,殺無赦。”
“得手的人,不僅獎金豐厚,就連他的家人,我都給他們送終。”
手下眼睛亮光,應下,“是。我這就去下令。”
華國帝都,軍區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