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威脅嗎?”
唐月華悄悄咽了口唾沫。
儘量不去看桌上的茶點。
羅網對待俘虜的態度,僅僅是餓不死。
饑一頓,飽一頓。
她的身體早已虛弱不堪。
再強的意誌也控製不住身體的本能啊!
語氣虛弱,如此問道。
卻得到了林朝辭的一句笑聲:“不,唐小姐可能是誤會了,這是現實,我隻是把它擺在你的麵前,讓你更清楚的看見它,求仁得仁,求死得死,若唐小姐願意,選擇死亡自然是唐小姐的權力。”
唐月華稍作思索。
口風軟了些許。
似乎是談條件。
也似乎是哀求。
微微喘了兩口氣,強忍疲憊:“我想讓雪珂活著,她是無辜的,哪怕,付出一切代價,我也不能拖累她……”
這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朱竹雲如此想到。
其很清楚男人的逆鱗是什麼。
故此,沒提風劍宗的那個人。
也很清楚,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一個掌握生殺大權的男人麵前,想讓男人聽自己的話,究竟該擺出一副怎樣的態度。
而在這時。
往往就需要她出場了。
一人唱紅臉,一人唱黑臉。
就像訓狗一樣。
久而久之,逆反心理也就沒了。
抿了一口杯中,如鮮奶一樣的純白色茶湯,一改平日裡低眉順眼的模樣,黑眸開合間,銳利的目光於刹那間便落在了瑟瑟發抖的唐月華身上:
“唐小姐未免太避重就輕了吧?”
“貴徒難道真就一點都不知道?”
“若她執意不配合,又怎會跟隨唐小姐拜訪七寶琉璃宗,並在唐小姐與寧宗主溝通的過程中,視若無睹呢?”
“拂袖離席也是一種拒絕方法吧?”
唐月華紅唇微微張開。
看的令人食指大動。
隻是,朱竹雲的話還沒說完。
一擺手,並未在意唐月華想說什麼的樣子,她是座上賓,而唐月華是階下囚,階下囚是沒有發言權的,隻能等待座上賓的賞賜方可開口。
故此,直言不諱:“我知道唐小姐您究竟想做什麼,你們是想以點破麵,昊天宗這邊向星羅帝國施壓,伱們那邊則聯合七寶琉璃宗發動宮變,如此一來,無論羅網顧及哪一邊,對另一邊而言,都是鞭長莫及,就算施壓失敗,天鬥帝國也可站在昊天宗與七寶琉璃宗那邊,好似一隻鉗子,有效遏製住了羅網的活動範圍,假設施壓成功,就算天鬥帝國宮變失敗,也能有效削弱羅網對星羅帝國的控製力,好謀算,當真好謀算,也是好手筆啊!”
“朱小姐……說笑了……”
唐月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暴露的。
可是,眼下,為了活命。
她也隻能咬牙撐到底了。
然而……
“若無證據,我又怎會說這些?”
朱竹雲不屑的笑了一聲。
戴上耳機,片刻查閱後。
語氣篤定,擊碎了唐月華的幻想:“昊天宗在一個月前,給你發了一封信,信是你大哥唐嘯寫的,告訴你,希望你在他們施壓的同時,鼓動雪珂,聯合七寶琉璃宗,推翻雪崩的統治,許諾給七寶琉璃宗護國宗門的地位,不與七寶琉璃宗爭搶或瓜分天鬥帝國的利益,你們要的,隻是七寶琉璃宗分攤火力,所以,才如此大方,不要資源,可你們小看了墨玉麒麟的能力,早在一個月前,也就是你收到信的那一天,墨玉麒麟就已將你身旁的侍女替換,並從你的侍女手裡,取到了那封你命其銷毀的信,羅網的資料庫裡甚至有信的原件,要我派人取來,給你和雪珂看看嗎?”
話鋒一轉,似笑非笑。
直擊唐月華軟肋:“到時,也好讓雪珂看看,她一直相信的老師,究竟是怎樣和外人算計她的。”
“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