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人與人的悲觀並不相通。
海神島外,巨大的遊輪上。
布置起了華貴的露天晚宴場地。
太陽傘被高高撐起。
即便是十二月初,在歸於熱帶氣候的海神島附近,晚七點,太陽也才剛剛西沉,並未躲入海底。
金色的陽光,稍稍發紅。
落在十五艘主艦上。
給所有人都穿上了一層金色的霞衣。
若值戰時,月關定會穿著他那身金色的甲胄,隻是,眼下並非戰時,而是在戰爭過後的慶功宴上,他也就識趣的換下了那身金色甲胄,穿上了一套偏金紅色的衣服,袖口寬大,走路帶風。
惹的鬼魅連連側目,滿臉無語。
胭脂味比很多女人都重。
幸虧千仞雪沒跟月關學,要不然,千道流真會按捺不住自己的鐵拳,勒令月關穿的嚴肅點。
而在海神島上。
波塞西才剛剛穩住大局。
舊傷與鬱氣彙到了一起。
令她止不住的嘔出一口鮮血,半跪在殘破的海神聖殿門前,再也握不住權杖,癱軟在地上。
“何苦呢?”
身側。
朱竹雲惋惜的搖搖頭。
攔住波塞西的手臂。
將波塞西從地上扶了起來。
拍拍波塞西肩頭,意味深長:“其實你不該感到愧疚,反倒該感到驕傲,你是個聰明又漂亮的女人,若當時你沒想明白,或是你想明白了,卻執意為海神殉葬,海神島也就沒了,現在,還活著的這些人,也就都沒了。”
波塞西的紫眸裡滿是黯然。
她們都心知肚明。
是林朝辭給了她這個機會,不然,說是魚死網破,實則,隻有可能魚死,網是絕對不會破的。
當時,她已失手被擒,林朝辭完全可以當場處決掉她,並抽出千道流、龍逍遙與葉夕水三人中的一人,支援仍與海神七聖柱作戰的武魂殿一方。
即便不用這三位極限鬥羅出手,在當時站在林朝辭身邊的人中,也不乏封號鬥羅級彆的強者。
魔族陣營裡,那名星魔神。
看其氣勢,肯定是超級鬥羅。
人族陣營裡,也有數名氣勢達到封號鬥羅的強者,不過,倒沒有超級鬥羅,與魔族相比還是弱了點。
然而,勝在數量不少,且狀態良好。
魔族與人族加起來,還能給林朝辭湊出五名以上的封號鬥羅,確切說,是擁有封號鬥羅級彆的戰力,但職業和力量,卻與魂師體係不同的強者。
海神島拿什麼和林朝辭魚死網破?
不過是林朝辭的憐憫。
看在她麵子上的憐憫。
“受到更多傷害的,是我們。”
“感謝林朝辭的,還是我們。”
“我們甚至要稱讚林朝辭的仁慈,隻因他放給了我們一條生路,即便從一開始斷絕我們生路的人,也是他……”
波塞西苦笑著,難以釋懷:“你說我們是不是賤,一場戰爭下來,什麼現實,全都認清了。”
“所以,我才說,你是幸運的。”
朱竹雲笑著,扶著波塞西。
向主艦走去之餘,如實道:“你們是第一次見到他,不了解他的性格,我跟著他有很多年了,他這人的心胸很開闊,最喜歡的就是那些有能力、有才華並願意獻上忠心的人,餘者,哪怕是無辜的,也會被他毫不猶豫的舍棄掉,就像一年前的天鬥宮變,數千皇宮禁衛軍,被他下令坑殺,隻是為了騰出名額,讓羅網更方便安插人手,那份心狠手辣,嚇的我心肝都在發顫。”
波塞西深深看了一眼朱竹雲。
意義不明的扯了一下嘴角。
沒拆穿這一個黑臉一個紅臉的把戲。
人生,就是難得糊塗。
“反正,我是把一切都獻給他了。”
“他想要什麼,自取便是。”